既然瓦德拉喬有自己的考慮,那馮繡虎也犯不著跟觀廟死磕。
于是他把瓦德拉喬的指示轉達給了格蘭肖和塔倫朱,兩位神甫立刻做出了更專業的應對。
他們指揮著執事,在觀廟四個方向分別布置起串聯法陣,馮繡虎這個濫竽充數的主反倒成了甩手掌柜。
格蘭肖和塔倫朱本來也想讓馮繡虎幫忙來著,但馮繡虎哪懂這些?哼哼唧唧找了個不著調的由頭給糊弄了過去。
從布置法陣這點,也能看出教會和神廟的不同來。
就好比施咒,神廟靠的是法訣,教會靠的是吟誦。
二者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,效果上卻有明顯區別。
法訣施展起來更快,還能和法門中的肉身擊技配合起來使用;而教會的吟誦施咒往往更在“大范圍”和“大威力”上下功夫,卻忽略了效率。
教會的法陣也是同樣道理。
和法陣對應的是神廟的符篆。
符篆勝在便捷,以及能快速激發,但缺點是持續時間有限。
而法陣則需要更麻煩以及更長時間的布置手續,但只要材料足夠,法陣的籠罩范圍可以達到非常夸張的地步,并且只要有人保持控制,法陣就能持續不斷地生效。
本質上來講,神廟教會殊途同歸,可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迥異的區別,論其根源,其實還是蝕說的那番話。
東方神求長生,所以更專注于個人偉力;而西方神恰好相反,他們謀求長久的統治。
言歸正傳。
在教會布置法陣的時候,觀廟內也感到了緊迫,他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被逼上絕路。
于是在法陣尚未布置完成之前,觀廟修士主動從多個方向發起了突圍攻勢,但教會也不是吃素的,觀廟的舉動完全在意料之中,神衛軍憑借人數優勢堅守陣地,硬生生把神廟修士打回去好幾撥。
馮繡虎也可算找到不幫忙布陣的理由了,在兩名神甫無暇插手戰局時,他借用權柄召來迷霧,幫神衛軍找回了主場優勢。
這場試探性突圍的帶隊者正是宋春圭。
他選擇了東面作為突破口,卻恰好和卡琉斯正面撞上。
雖然不習咒術,只修行了迷霧法典中錘煉肉身的法門,但已經具備晉升侍衛長資格的卡琉斯,單論法門的話也妥妥是邁入符文啟迪階段的高手,他憑借對迷霧環境的契合,身形在濃霧中進退自如,將宋春圭逼得好不狼狽。
等馮繡虎匆匆趕來時,宋春圭自知突圍再無希望,于是果斷抽身就撤。
卡琉斯對此頗有微詞:“神甫大人,你來得真不是時候。”
馮繡虎反怪卡琉斯:“你怎么不拖住他?”
卡琉斯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修煉風來化雨訣的修士就和泥鰍一樣滑溜,我故意和他周旋,是為了消耗他的法力,同時也讓他始終對成功突圍抱有僥幸,我原計劃是想趁他松懈時抓住破綻,再給予致命一擊,結果你突然到來,反而把他直接嚇跑了。”
得,又好心辦壞事了。
馮繡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但嘴還是硬的:“那你下次記得早點告訴我。”
卡琉斯尷尬一笑。
這場突圍行動再次以神廟的失敗而告終,只留下滿地的尸體。
當法陣被激活時,幾乎整條觀廟街都被濃郁的迷霧籠罩了進去。
觀廟內的修士不得不召來風雨抵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