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朧的月光從窗戶灑進客廳,照在馮繡虎的腿上。
他掐起法訣,將意識沉入靈界。
依舊是在夢林。
馮繡虎和蝕大眼瞪小眼。
馮繡虎看看周圍,沒發現那只肥貓頭鷹的影子。
“陰鸮呢?”
他問。
蝕回道:“上次風雨突然闖進來,把她嚇壞了,她怕被殃及,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冒頭。”
馮繡虎不滿道:“好歹是從古至今活到現在的原始神,膽子也太小了。”
蝕無奈替陰鸮解釋:“她性格一直這樣,否則也不至于被希夷欺負了那么多年。”
“哦——”
馮繡虎恍然大悟,指著蝕說:“所以你選擇躲在夢林也是看中了她好欺負!”
蝕趕緊捂住馮繡虎嘴巴:“別瞎說!”
然后又壓低聲音:“……小心被她聽見。”
馮繡虎推開蝕,在旁邊蹲下:“那就聊正事。”
“趁著這次假死,必須一鼓作氣把科納特陳給摁死,他要是不死,我就不能活過來。”
在這一點上,蝕和馮繡虎心意相通:“如果只是弄死他倒簡單了,找個沒人的地方下手,我一口氣就能把他吹成銹粉。”
“但難處在于,他不能簡簡單單地死,必須死得有理有據,這樣你才能堂堂正正地活過來。”
馮繡虎托著下巴:“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他為什么要殺我了——他想從工廠入手,暗中阻撓大國公獲取信仰,而要做到這一步的前提是正式接手圣堂,卻不料我被瓦德拉喬提拔了上來,這才擋了他的路。”
蝕也蹲了下來,托起下巴保持著跟馮繡虎一樣的姿勢——兩個一模一樣的“馮繡虎”就這樣蹲成了一排。
蝕說道:“是這樣沒錯,你遭遇槍手那次,正好就是升任神甫當天,而在那之前,科納特陳對你的態度還挺不錯的。”
馮繡虎不屑道:“那時候對我不錯,是因為有利可圖,科納特陳在利用我——我把鸮人扣了,給工廠使絆子,他心里指不定多高興呢。”
話說到這,馮繡虎忽然愣了:“可我當時不知道呀。”
蝕的視線瞟過來:“什么?”
馮繡虎說:“我當時不知道他其實很高興。”
蝕啞然失笑:“多稀罕,這種事偷著樂就行了,他還能表現出來?”
馮繡虎搖頭道:“可他幫魯鴻熙帶話了。”
蝕沒聽明白,他用腳撓了撓脖子——但隔著鞋不痛快,于是他又把鞋脫了。
馮繡虎自己卻已經想明白了,他一捶掌心:“科納特陳是故意的,他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在想著拉魯鴻熙下馬了。”
蝕還是沒懂:“這又是從哪兒看出來的?不是魯鴻熙主動找科納特陳辦事么?”
馮繡虎接著往下捋:“是魯鴻熙主動找教會解決鸮人問題,這沒錯。”
“但問題出在,他該找的是尤克胡,而不是科納特陳。”
“他兒子保羅在尤克胡手下當差,所以魯鴻熙既然是來托關系辦事的,那必定會找個熟人——那么這個帶話的中間人怎么就輪到科納特陳頭上了?”
蝕眼睛一亮:“除非是科納特陳主動攬到身上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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