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繡虎抬起雙手示意科納特陳冷靜:“那我們先拋開愛情不談,你難道看不出來韋素娥在利用你?”
科納特陳冷笑:“我心甘情愿。”
馮繡虎一拍大腿,罵道:“你他媽還說自己沒被下咒?!”
科納特陳再次露出那副“你什么都不懂”的表情:“自從我愛上她那天起,我就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了。”
“曾經我以為自己的一生都將奉獻給迷霧之神,直到我見到了她,我的信仰動搖了。”
“我其實很清醒,當我意識到自己不再虔誠時,便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到頭了——我不可能再通過晉升大主教的信仰檢驗,所以無論是出于對夫人的愛慕,還是出于自己的私心,我都只能從此追隨她的腳步。”
馮繡虎搖頭道:“可是她從未信任過你,就連她到底想做什么都不肯告訴你。”
科納特陳絲毫不在意馮繡虎言語的挑撥:“誰又沒有秘密呢?你不是也一樣——”
他輕蔑地看著馮繡虎:“抓住樹枝爬上懸崖?你也就騙騙別人了,當時你吸入了醉靈散,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——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上來的,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
看來科納特陳和瓦德拉喬已經有過交流了。
馮繡虎卻絲毫不擔心:“那你倒是告訴瓦德拉喬呀。”
科納特陳一時語塞——他不能說。
因為說起這個,就不可避免又要牽扯進國公夫人。
但有一個問題馮繡虎依然沒搞明白,可惜科納特陳“中毒”太深,他這里顯然問不出更多東西了。
所以馮繡虎打算去瓦德拉喬那里碰碰運氣。
……
讓順子等在外面,馮繡虎在靜室與瓦德拉喬碰了面。
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馮繡虎會來,見面第一句話,瓦德拉喬說的是:“看來國公府的飯菜沒能讓你滿意。”
馮繡虎在他對面坐下:“仇家的飯我咽不下去。”
瓦德拉喬用手點了點他,笑道:“咽不下去的是那口氣吧,年輕人,太過記仇只會蒙蔽的你的雙眼。”
馮繡虎打量著瓦德拉喬的臉色:“大國公請的是一場‘和事宴’,他想讓鎮水司別再繼續查案,也希望我別再找韋素娥麻煩——但他是怎么篤定教會不會追究韋素娥過錯的?韋素娥禍禍工廠,教會沒理由不給她個教訓。”
瓦德拉喬微微一笑:“因為在昨天請你和洪勝火赴宴之前,大國公已經先來找過我了。”
“他答應幫忙推動官員和貴族入教。”
好嘛,難怪大國公有恃無恐,原來是價碼談妥了。
馮繡虎恍然大悟。
于是他順勢問出了那個在科納特陳那里沒能得到答案的問題:“韋素娥做這件事,本質上是在背刺大國公,可大國公為什么還要護著她?”
一開始馮繡虎懷疑過是不是大國公也中咒術了,但轉念就排除了這個念頭——因為如果大國公也對韋素娥愛得死去活來,韋素娥就不必再去找科納特陳幫忙了。
瓦德拉喬思考了一下:“因為他們是夫妻。不管韋素娥做了什么,都是大國公的家事,他可以對韋素娥施以懲戒,但外人不行——這是我認為最合理的猜測。”
馮繡虎聽出來了,雖然沒有明說,但瓦德拉喬也在勸他不要再去找韋素娥的麻煩。
馮繡虎平靜地跳過了這個話題:“科納特陳會怎么樣?”
瓦德拉喬點到即止,不再多說:“審判,然后放逐。”
馮繡虎問:“不需要教會內部再進行審訊嗎?”
瓦德拉喬搖搖頭:“鎮水司和大國公都需要一個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