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過了。”
馮繡虎擺手拒絕,跟著他們一家往里走:“我就是來帶句話,帶到了就走。”
秦書哲不明所以,脫口問道:“什么話值得馮神甫親自來帶?”
秦修遠卻瞇起了眼睛,笑問:“若是沒猜錯,馮神甫的話,是替瓦德拉長老帶的吧?”
馮繡虎詫異道:“嚯,消息挺靈通呀。”
秦修遠輕捻胡須,無聲一笑。
他似乎也不急著吃飯了,領著馮繡虎來到待客茶室,安排仆人奉茶。
秦府夫人行禮退去,秦修遠略作思忖,獨讓秦書哲留下來作陪——主要是因為,他也是第一次跟馮繡虎打交道,這人名聲在外,秦修遠心里多少有點沒底,所以想著讓秦書哲作個緩沖。
倒上茶,秦修遠開口了。
“馮神甫誤會,不是我消息靈通,而是大國公私下已與我提起過官員入教一事。”
秦書哲聞言,詫異地看向自家父親——官員入教一事并未公開推進,哪怕他是圣堂執事,其實也并未收到風聲。
說完這句,秦修遠就沒下文了,端起杯子輕輕吹著茶沫。
他這副模棱兩可的態度令馮繡虎頓感沒底。
他試探問道:“入不入教的先不談,這周五下午,大座堂禱告大廳,我給你留個視野好的前排位置,你到時候把家里人都帶上,怎么樣?”
秦修遠打了個哈哈:“馮神甫的好意我心領了,如果有機會聆聽瓦德拉長老的教誨,我當然求之不得,只是……財政司公務繁忙,周五下午我還須上職,恐怕去不成的。”
馮繡虎皺起眉毛:“實在不行請個假呢?”
秦修遠也不知馮繡虎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,只得干笑兩聲:“這不太合適,還是下次吧。”
忽然,秦修遠看見旁邊的秦書哲,他眼珠子一轉,指著秦書哲道:“不如這般,我讓書哲代為參加如何?他本就是執事,想必更能領悟瓦德拉長老講述的教義。”
不明所以的秦書哲正準備點頭應下,馮繡虎卻先黑臉了。
馮繡虎指著自己鼻子:“我看上去很好糊弄嗎?”
秦修遠趕緊擺手:“哪里的話!”
馮繡虎笑了:“那就是覺得我好說話,欺負我老實了。”
馮繡虎笑得秦修遠心里發慌,已經隨時準備屁股離開座位了,他趕緊否認道:“當然沒有!”
馮繡虎看出他想逃跑的意圖,伸手過去按住秦修遠手腕:“那我就不明白了,你為什么不肯去?就算不給教會面子,大國公的面子你也不給?”
秦修遠只覺得手腕上力道沉重,不禁苦笑:“我算是看出來了,馮神甫是個直性子,那我就把話挑明了說罷。”
“有些事大國公可以做,但我們不行。”
“只要大國公自己愿意,他甚至可以直接住在教堂里,沒人挑他的理,也沒人說閑話。但我們不一樣,即便和大國公關系再近,官員吃的始終是府衙的飯。”
他指了指頭頂:“官員不拜神,只拜龍椅上那位——不然的話,官員到底是該聽神的話,還是該聽那位的話?這不亂了套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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