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要出口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。
程愛梅的笑容變得僵硬。
鄭慕文心中有氣,正好全撒在程愛梅身上:“瞧瞧你穿的是什么?全身上下湊不出一件新衣裳,若是被別人瞧見,還以為什么人都能進我鄭家的大門——哎喲!”
鄭慕文捂嘴痛呼,只聽腳邊啪嗒作響,他低頭看去,一枚白棋滾了一圈停在地上。
再看向對面,馮繡虎動也沒動,還是搓棋不語。
本來已經快把頭埋低的程愛梅見此一幕,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底氣。
他終于能把話說全了:“這是阿梅親手做的,她手藝愈發高超了,就連大國公生日宴都請她去幫廚哩,鄭司長晚些得空了,和夫人一起嘗嘗吧。”
這番話卻把鄭慕文說得更加來氣了,他猛拍兩下桌子:“手藝?你也好意思提!如今滿城皆知,我鄭慕文的女兒跑去當了個廚子!我的臉都被丟盡了!”
他指著程愛梅大罵:“全是因為你!你這陰魂不散的死胖子——哎喲!”
鄭慕文再次捂嘴,這次比上次更痛,他攤手一看,掌心已見血漬。
再看向馮繡虎,發現馮繡虎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馮繡虎沖他點點頭:“接著說呀,這胖子怎么招惹你了?”
正此時。
剛才偷溜出去的管家忽然領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闖了進來。
這群人里有身穿黑色制服的巡捕,但大多數都是報社記者,他們有人端著相機,有人舉著閃光碗,爭先恐后地往里面擠。
見此一幕,鄭慕文豁然起身,把聲調拔高,義正言辭道:“說就說!瘋大蟲,你今天便是打死我——我也要說!”
咔嚓!
耀眼的白光一閃,將鄭慕文偉岸的身姿記錄了下來。
一名記者沖馮繡虎喊道:“馮繡虎神甫!聽說你試圖采取暴力手段逼迫鄭司長與你同流合污,請問這種情況屬實嗎?”
馮繡虎沖他們微笑招手,卻一字不說。
另一名記者又問:“馮繡虎神甫!請問國公夫人侍女暴斃一事是否和你有關系?”
馮繡虎微笑頷首,還是不開口。
后面的記者擠不上來,一個聲音在后面扯著嗓子喊:“馮繡虎神甫!科納特主教即將受到教會審判,你作為他的秘密情人對此有什么看法?”
馮繡虎跳腳大罵:“誰問的!?給我站出來!”
場上頓時安靜了,記者們都不應聲,沒人承認。
眼見話題不在自己身上了,鄭慕文咳嗽兩聲,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來。
“咳!”
馮繡虎轉頭看來,目光不善。
鄭慕文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:“瘋大蟲!既然你想聽,我便告訴你!我家幺女從小知書達理,賢良淑德,就是因為遇上了他——”
鄭慕文振臂一揮,指向坐在對面的程愛梅。
他咬牙切齒:“這姓程的,欺我女兒年幼無知,極盡花言巧語,用遍齷齪手段,騙得我女兒委身于他。”
他憤然欲泣:“我身為父親,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女兒所托非人?為了女兒,我不得不舍去太京家業,自此遠離故土,來到帆城繼續為教育事業添磚加瓦,可是這姓程的竟——”
他怒目圓睜:“竟然賊心不死,愣是從太京追來帆城,簡直其心可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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