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她這個東道主都這樣說,馮繡虎也不再多管閑事。
在洗手臺前大致清理了一番,馮繡虎跟著柳鶯兒走出來,回到大廳一看,才發現這里居然已經不復剛才熱鬧——好多人都不見了。
馮繡虎有些驚訝:“大家的作息都這么規律嗎?都來夜總會玩了,回家也這么早?”
柳鶯兒白了他一眼:“你不會以為這么大的場子里,真沒人認得出你吧?”
馮繡虎一愣,但即刻反應過來了。
剛才揮手成為焦點時,顯然是有人把他給認出來了。
別的不說,首先府衙里見過他的官員就不在少數——難怪剛剛趕著上來巴結的人盡是些商人,合著官員已經在計劃著跑路了。
想明白這點,馮繡虎感到不好意思:“這事怪我,把你生意給攪和了。”
柳鶯兒并不在意這個,甚至覺得逗趣:“那些人慌慌張張,先是有人說你是來夜總會鬧事的,再一傳十,十傳百,又變成了你打算一把火把夜總會點了,最后一版是說你在夜總會安排了刀斧手,等你摔杯為號,就要把大家的命全留在這里。”
馮繡虎悻悻道:“我差點沒被別人安排的刀斧手給宰了。”
柳鶯兒從沙發上拿起貂皮坎肩,然后邁步過來挽著馮繡虎往外走去。
“你怎么又得罪姻緣廟了?”
她隨口問道。
馮繡虎有著詫異:“你不知道?”
柳鶯兒說:“我最近不在帆城。”
頓了頓,她又補充一句:“我在各地巡演,今天剛回來。”
“哦……”
馮繡虎一時不知如何作答——她但凡說自己在忙著找羲君,馮繡虎都更能接受點。
“我把囍結連理盞私吞了。”
柳鶯兒恍然點頭:“難怪。”
她頗為鄙夷地看了馮繡虎一眼:“你好歹也是真神,怎么被折騰得如此狼狽?”
馮繡虎面不改色回道:“因為太怕痛所以全點魔抗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柳鶯兒沒聽懂。
馮繡虎打了個哈哈:“那女人是個高手,破障境大圓滿。”
柳鶯兒不置可否:“應該是姻緣廟的真人,這個境界,如果不出意外,她有機會去爭一下護持長老的。”
“真人?”
馮繡虎轉頭投去疑惑目光,這是個新詞兒。
柳鶯兒卻懶得解釋——這對她根本不重要。
不知不覺,迎面吹來了潮濕的晚風。
馮繡虎抬眼看去,才發現他們已經從巷子里走出來了。
雨下大了。
霓虹的燈影在雨幕的折射中溢散成斑斕的流光。
街道上有馬車駛過,濺起水花;有人把西裝外套頂在頭上,朝街對面匆匆跑去;街角的流浪漢把腳縮進陰影,把單薄的衣服裹緊了些;打著傘的太太們不慌不忙,依舊保持著優雅,站在屋檐下等待馬車主動過來。
在這方寸之地,有人一擲千金只為買歌女一笑,也有人偷偷數著口袋里僅剩的銅珠子。
水晶吊燈不會記得昨夜誰在這里哭泣,天鵝絨座椅也很快會忘記那些廝磨的溫度。
直到新一輪醉生夢死開始。
ps:娘娘在,沒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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