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繡虎轉頭看向剛進來的邁克,問道:“鄭慕文那邊怎么樣?”
邁克回:“鄭慕文是中立派,和其余兩派官員的走動本來就少,所有人都知道你去找過他,再加上他昨天拉攏其余中立派官員一起去大座堂的意圖太過明顯,所以官員們大都避著他。”
馮繡虎對細腰兒說:“瞧,這根就斷得太明顯,已經被其他的線排除在外,不把他擰進繩子了。但你不能說他沒用,他畢竟身居高位,逼急了以權勢壓人,總歸能帶幾個怕得罪他或想巴結他的官員來大座堂。”
他轉頭又問:“沈彥之呢?”
邁克想了想,用四個字總結:“默默無聞。”
馮繡虎點頭:“那晚找他已經是深夜,只要他自己不聲張,人們就只知道我那晚去找過秦修遠,而不知道還找了他。”
邁克笑道:“這人做表面功夫真有一套,跟誰都能附和兩句。這頭跟官員同仇敵愾,信誓旦旦地說要跟瘋大蟲對抗到底,轉頭又去鄭慕文那當老好人,說什么一世清名終究不易,該忍則忍,就算去了大座堂也無妨,大家都知道他有苦衷,無非做做樣子罷了。”
馮繡虎也笑了,轉頭對細腰兒說:“這根線呀,看似是好的,其實內里早就斷了。他的心里其實擰巴得很,既盼著我能直接把繩子扯斷,這樣大家就看不出來先斷的是他;同時又抱有希望,覺得以我的手勁拗不過這根繩子,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假裝成一根完好的線。”
“卻殊不知,兩頭討好就是兩頭都不討好,正是因為有他這種人在,繩子才始終無法朝同一個地方使勁。”
馮繡虎繼續問:“秦修遠又是怎么說的?”
邁克笑著搖頭:“他能怎么說?當然是堅決反對你的所作所為,在官員中扯大旗,說什么大家雖然政見不合,但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玄,自古以來都沒有官員入教的先河,就連神廟都沒提過這茬,又怎么能遂了西方教會的愿?”
馮繡虎嗤笑一聲,又對細腰兒解釋:“這根線是好的,但只要勁兒使對了,也是最容易斷的。”
“你別看他叫得兇,更要看他站在哪里。”
細腰兒好奇問道:“那具體是站在哪里?”
馮繡虎指了指國公府的方向:“站在大國公這邊,他再怎么鬧騰,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。所以這人壓根就不必去管他——試想,如果其余兩派的官員都老老實實來聆聽教義了,身為國公派的官員還能不來嗎?”
馮繡虎敲敲桌子,作出總結:“所以說,有這幾種線摻在繩子里,這繩子就結實不了。”
他又看向顧芝儷:“現在你懂了嗎?”
“魚群只有驚了,他們才分不清哪些是好魚,哪些是壞魚。好魚被嚇得昏了頭,壞魚才有機會領著他們往網里撞。”
顧芝儷依然不抱樂觀態度:“可至少明面上官員已經是鐵板一塊——憑一己之力把官員們逼得團結起來,別的不說,你這份本事確實厲害。只是我實在想不出來,你哪來的力氣把這根繩子扯斷。”
馮繡虎豎起一根手指:“有句話說得好,麻繩專挑細處斷——咱們就先找細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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