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迷霧之神保證,他永遠想象不到一座圣堂居然能寒酸成這副模樣。
晨光從穹頂天窗斜射而入,本該被墻上的鑲金浮雕折射成星辰的光輝——這幾乎是每座圣堂的標配,可眼下卻只是蒼白地鋪在光禿禿石壁上。
頭頂的枝形吊燈仿佛一具嶙峋的可憐骨架,所有金箔被盡數剝離,裸露出青灰色的銅胎。
墻上每隔五米就空出一塊地方,顯得格外突兀,從上面殘余的方形灰塵印記來看,這些地方本該掛著掛畫,此時卻空空蕩蕩,只剩釘孔還留在上面。
那一排排沉重的紅木柜倒還佇立在原位,可仔細看去,上面所有的鑲金握把全被撬走,只留下了蜂窩狀的凹坑。
上一秒奎沃爾范還在沾沾自喜,覺得將自己威嚴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,可下一秒就受到了來自心靈的強烈震撼——這座圣堂難道是被洗劫過嗎?
問題是誰有這個膽子?
哪怕是太京最臭名昭著的鬼燈會都不敢把事做這么絕!
……
把圣堂從里到外一圈完整逛下來,奎沃爾范的臉色是越逛越難看。
這座圣堂丟失的可不僅是尋常的金銀器物,就連最重要的祭披、頭冠、圣杖也全都不見了——這可是圣堂主教的身份象征!
等回到主教室休息,奎沃爾范終于從薩魯陶和米勒曹那里得到了答案。
薩魯陶沒把話說得太絕,他說的是:“馮繡虎神甫以祭奠前任主教科納特陳的名義,將這些東西帶走燒毀了。”
米勒曹卻還是那個直言不諱的性格:“說是燒毀,其實全落到他自己口袋里了——這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劫掠。”
奎沃爾感到不可置信:“這種事居然是一名神甫干的?”
合著還是家賊。
“呃……”薩魯陶斟酌著言辭,“準確來說,應該是神甫加上唱詩班——畢竟這么多東西一個人也搬不走。”
奎沃爾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——怎么還有唱詩班的事?
他頓感氣憤:“荒唐!荒唐!這種人也配成為教會的一員?他們簡直就是連蠟燭都要刮三遍的鬣狗!圣殿派我來接管的就是個被舔過的盤子?”
薩魯陶不吱聲,米勒曹跟著忿忿罵道:“沒錯,他確實是個無賴,仗著自己是瓦德拉長老的學生,從來都是這么地無法無天!”
瓦德拉長老的學生?
奎沃爾范頓時冷靜下來了,表情也恢復了平靜。
他微微頷首,說道:“但是話又說回來了,我相信瓦德拉長老不會看錯人,馮……繡虎神甫?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吧?他一定有獨特的閃光點,才會被瓦德拉長老看中——他今天也在迎接隊伍中嗎?”
米勒曹人都麻了,這讓他怎么往下接?
好在薩魯陶替他解了圍:“回稟主教閣下,馮繡虎神甫已經連續好幾天沒來過圣堂了,我聽說瓦德拉長老給他安排了別的事務,或許在明天下午的大座堂禱告中,你可以見到他。”
奎沃爾范默默點頭,輕描淡寫地結束了這個話題。
入主圣堂的第一天不算愉快,但奎沃爾范覺得自己至少已經樹立起了形象,展現出了風范——在工廠區圣堂這一畝三分地,拋開馮繡虎這個意外,他應該算是坐穩了位置。
可惜這份自信只持續到了下午下職的時候。
ps:奎沃爾范不知道,現在最不能得罪的不是馮繡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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