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種意義來說,芬德雷周和任命書確實有著相同之處——比如他們都是從太京迷霧圣殿來的。
不知不覺間,樞機長老輪值交接的日子就已經到了。
這是一件大事,不僅是對教會,對整個帆城來說都是。
而馮繡虎作為神甫,也作為瓦德拉喬的學生,所以必須參與迎接儀式。
……
清晨的港口還浸在蟹殼青的薄霧里,幾十名執事已經跪在提前鋪好的地毯兩側開始吟誦,每個人的膝前都擺著禮器,手里捧著用玻璃罩蓋住的燭臺。
好消息是——就在幾天前邁克已經順利晉升神甫,所以今天獲得了站立的“殊榮”。
雖然同為神甫,但馮繡虎卻有資格站在瓦德拉喬身邊,另一邊是托弗森趙,在他們后面,才是尤克胡和奎沃爾范。
神甫袍還是不夠保暖,再加上清早的海風不停吹拂,馮繡虎感覺到了涼意,他不禁把神甫袍裹得更緊了些。
“這陣仗也太大了。”
馮繡虎望著遠處海面上正在靠近的船隊,嘴里小聲嘀咕:“而且不是說已經停海了嗎,他們怎么就能坐船來?”
托弗森趙默默看他一眼,提醒道:“保持恭敬。”
瓦德拉喬對馮繡虎的態度不甚在意,他隨和地笑了笑:“因為芬德雷周是樞機長老,地位僅次于教首,在帆城沒有教首的情況下,樞機長老代表了教會的最高話語權。”
他朝海上的另一個方向指去,開了個小玩笑:“而且你瞧,鎮水司不也在‘列隊歡迎’么?”
馮繡虎早看見了,鎮水司的軍艦在海上排開,只讓出了停靠港口的道路——那不是列隊歡迎,而是一種警告。
意思是,允許教會的艦隊進港,但奉勸教會別存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“左舷燈三短兩長!”
瞭望塔上的港口職工揮動信號旗。
棧道西側,二十四名神甫捧在手里的純銀香爐同時升起青煙,乳香軌跡并非被海風吹散,而是在法力的控制下,在空中交織出迷霧圣徽的形態。
這是應有的禮儀規格,煙霧輪廓需要維持兩刻鐘,正好覆蓋樞機長老的座船靠港時段。
另一邊,海事司港口管理科長王景明擦了擦額角的冷汗,示意防波堤上的海事司人員一齊奏響禮炮。
迎接隊伍里不僅有教會的人。
在教會后方,是神廟的隊伍。
作為真正的東道主,從禮數的角度出發,神廟當然要把樣子做足。
但派誰來也是件很考究的事。
萬籟丘貴為廟尊,當然不合適;步虛歸身為護持長老,與芬德雷周同級,派他迎接等于默認平起平坐,所以也不合適;所以這事就落到了大高功馬秉合頭上。
他也沒帶太多人,只帶了一名祭長任屏笙,以及十二名司禮。
點到即止,有這個態度就夠了。
眾人沉默地看著前方半空中涌動的青煙,一名年輕司禮低聲抱怨:“教會的洋鬼子又在搞煙霧把戲。”
“噤聲。”
任屏笙冷冷瞥來一眼:“莫壞了規矩,丟的是神廟的臉。”
ps:瓦德拉喬已經做好了棋局,芬德雷周是來落下殺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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