攔住七彩鱗?
馮繡虎頓時愕然,指著自己的鼻子:“我?”
風雨娘娘根本不給馮繡虎拒絕的機會,長袖一展,狂風卷起馮繡虎飛了出去。
似是因為出手倉促,又或是娘娘亦感疲憊,這次的風飄飄忽忽并不穩定,馮繡虎被卷得暈頭轉向,等一屁股摔到地上時,馮繡虎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港口區。
可港口區陷于汪洋,哪來的實地?
馮繡虎爬起身,定睛打量周圍——原來自己是在一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上。
只見這艘船破破爛爛,制式老舊,馮繡虎嘴里抱怨:“這破船是從哪個博物館里沖出來的嗎……等等,我怎么看著眼熟?”
這時,蝕突然出聲了:“那幅畫被你扔哪兒了?”
“什么畫?”
馮繡虎下意識發問,可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。
他一拍腦門,驚呼:“《神引破浪圖》!”
好家伙,可不是眼熟么?
腳下這三桅帆船分明就是畫里那艘!
“我好像知道海水是從哪兒來的了……”
馮繡虎喃喃自語。
《神引破浪圖》被他委托熊桂媛運去外地轉賣,但由于停海的緣故,船隊無法出海,所以這幅畫就被熊桂媛暫時存在了自家生意的庫房里。
轟隆!!
又是一聲巨響,將馮繡虎從失神中驚醒。
他扶著船舷看向遠處,七彩鱗再次撞向斷浪橋,無數磚石崩飛,然后掉進水里。
“這不開玩笑么……”
馮繡虎使勁揉了把臉:“我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。”
“我想試試。”
身邊忽然傳來了灰先生的聲音。
他不知何時已經現身,從馮繡虎手里接過禮帽戴在了自己頭上。
灰先生的兩只小眼睛遙遙盯著巨大的七彩鱗,語氣很認真:“如果斷浪橋倒了,底城也無法避免被淹沒的命運——那里是我的家。”
馮繡虎對比了一下灰先生和七彩鱗的體型,說道:“你頂多讓他多嚼巴兩口。”
灰先生微微一笑,從未丟失了自己的紳士儀態。
他向馮繡虎點頭致意,開了個小玩笑:“如果能讓他填飽肚子,又何嘗不是一種奉獻。”
說罷,只見灰先生從皮毛下摸出了一把切菜用的尖刀,一言不合就捅進了自己的腦袋里。
馮繡虎被他嚇了一跳,趕緊勸道:“不至于,咱還沒到要自殺的地步。”
鮮血順著刀口淌了下來,可灰先生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。
忽聽遠處傳來痛苦的嗥叫,正要一頭撞上斷浪橋的七彩鱗在海里劇烈撲騰起來,好似正承受著莫大痛苦。
馮繡虎趕緊又勸:“你瞧!他把自己撞疼了吧——他腦殼也沒那么硬。”
在他的注視中,灰先生把刀抽了出來,然后傷口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馮繡虎使勁眨巴兩下眼睛:“不是……”
蝕突然問道:“奉獻權柄的本質到底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