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范閑的回答,慶帝點了點頭道,“你要是愿意的話,隨便你吧。范閑,聽說今天早上。你和冷飛白入宮途中,被人攔路羞辱了?”
“是!”
范閑沒有多說什么,畢竟他現在也不想跟慶帝說太多話。
“哼!”
慶帝又是冷哼著說道,“你是朕看重的后輩,豈能隨意讓人欺負。看來不讓你去做一件露臉的事情,所有人都會覺得你失了朕心。陳萍萍,春闈是不是快到了?”
陳萍萍聽后連忙說道,“還有三五天了!”
看著慶帝和陳萍萍一唱一和的樣子,冷飛白和范閑對視了一眼,眼神中都露出了不妙了的眼神。
就聽慶帝繼續說道,“既然如此,范閑你就接手春闈這件事吧。傳旨,范閑兼任四品居中郎,監督春闈糊名抄錄。”
說完,慶帝直勾勾的看著范閑道,“你不是說要追求公平嗎,這一次你就放心大膽的去追求公平,天塌下來,朕給你頂著!”
范閑聽后臉色有些怪異,無論是范建還是林若甫都跟他說過,慶帝是一個極為復雜的家伙,不可能會對任何人做出真情流露的事情。
可他今天卻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,是因為差點打死自己的愧疚,還是另有目的。
想到這里,范閑正想要拒絕。但慶帝卻沒有給范閑拒絕的機會,直接說道,“下去吧,這幾天好好準備,別讓朕失望,等春闈結束,你也該大婚了!”
說完,慶帝揮手示意范閑和冷飛白下去!
范閑正想要開口,卻被冷飛白拉扯著離開了寢宮。
與此同時,寢宮正梁柱上,一只不知道在這里趴了多久的金蟬,緩緩爬了起來。
寢宮外面,范閑被冷飛白拉扯著走了出來,一臉無奈的說道,“哥,這……”
“先別聲張!”
冷飛白看了看周圍道,“咱們出去在說?”
范閑看著冷飛白的樣子,頓時知道慶帝又在給自己埋雷了。
兩人聽后,不顧即將到來的下雨天,快步向著宮外跑去。
沒多久,通往宮外的甬道上,冷飛白和范閑停下了腳步。
見周圍無人,冷飛白直接說道,“不出所料的話,陛下這是要對你岳父下手了!”
“世伯!”
范閑聽后低聲說道,“可這和春闈有什么關系?”冷飛白低聲說道,“當初李承澤和李承虔建議你主持來年春闈的事情后,我就暗中打聽了一下關于春闈的事情。才知道,雖然春闈所有人都有考試的資格。但每年,李承澤、李承虔、李云睿、你岳父還有軍部老秦家等權貴,都會在春闈的榜單里塞一些人下去。如果這次你以公平為由,主持春闈的話。那只要有人在往春闈里塞人被發現,你肯定要上報給陛下。陛下到時候,恐怕就會拿出歷年關于春闈塞人的事情……”
聽著冷飛白的話,范閑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。
“又是在算計,他到底把我當成什么。”
一連串的打擊,讓范閑的精神有些恍惚。
冷飛白見此,一巴掌打暈了范閑,帶著他走出了皇宮。
范府內,范閑緩緩睜開雙眼,眼神中盡是失意之色。
“醒了?”
冷飛白看著范閑的樣子,語氣玩味的說道,“你打算怎么辦,這次可不是你裝病就能解決的啦。”
“硬著頭皮上吧。”
范閑搖了搖道,“我等下打算去跟世伯商量一下,看看他有什么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