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
范閑聽到冷飛白說起這個,眼神中閃出了一絲憤怒,將上午所見禮部官員巧立名目,偷梁換柱搞合理貪污的事情,一一說了出來。
“膽大包天!”
冷飛白冷笑一聲,“這要是放在老朱家,一個個都得是被扒皮填草的結果。也就是咱們這位陛下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!”
說完,冷飛白轉頭看向了范閑道,“你岳父他怎么說?”
范閑一聽,一拍腦袋道,“我忘記去找世伯了,我馬上去。”
說完,范閑正要出門,卻被冷飛白一把揪住了耳朵。
“哥,疼疼疼,我錯了。”
看著范閑的樣子,冷飛白松開了手道,“這件事非同小可,除了你岳父,別跟別人說,尤其是婉兒。”
“知道了!”
范閑點了點頭,快步跑了出去。“接下來關于春闈的事情,就跟我沒關系了。”
冷飛白說完,給在各地的分身安排了新的任務后,又在外面留下來一道新分身應付眾人,自己則是返回了十二重樓繼續嘗試參悟天魔大法的最后一重。
林府內,范閑單獨和林若甫待在書房內。
聽著范閑說出了冷飛白是猜測后,林若甫的臉色也是連連變化,嘆了口氣道,“飛白那孩子要是猜的不錯,陛下這一局可說的上是一箭三雕。第一雕,明面上告知群臣,你未失圣心。第二雕,修補和你的關系。第三雕,就是為了廢掉我這個權勢滔天的宰相。”
“那您怎么辦啊?”
范閑聽后不由得頭疼了起來,要是林若甫真因為自己而丟了性命,他還有什么臉去見婉兒。
“不要緊!”
林若甫擺了擺手道,“我自有應對的辦法,你不用擔心。眼下你的當務之急,是弄好春闈的事情。不必因為春闈的事情顧及我,做你想做的事情。”
范閑見此,雖然不明白林若甫的打算,但還是恭敬的退了出去。
目送范閑離去,林若甫嘆了口氣,拿起一旁的山楂,默默地剔起籽來。
“廢相,要不是冷飛白那小子提點我。我只怕會想到換相這一層吧。”
林若甫知道家里有慶帝耳目,沒敢把這話說出來。
“罷了,這么多年為官,也該歇歇了。臨走前,再幫范閑最后一把吧。”
林若甫心中主意打定,已經想好了自己該應對。
只等春闈結束,自己便上折子告老還鄉,并向陛下提議廢相……
數日之后,十二重樓內,冷飛白閉目凝神,全身上下散發出氤氳紫氣,正是天魔大法接近第十八重的樣子。
冷飛白此刻汗如雨下,周身散發的紫氣逐漸凝實,如同繭蛹一般將他包裹其中。
“破”
一聲巨吼從中發出,繭蛹上頓時浮現出一條條縫隙,濃郁的紫氣從中綻放。
不過一剎那,繭蛹轟然破碎。
冷飛白從中走出,英俊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三分邪氣。
“第十八重突破起來果然困難,好在我根基渾厚……”
話甫落,冷飛白只感覺下丹田內的天魔真氣上涌,融入了混沌氣海之內。
下一刻,混沌氣海中釋放出了一股碧綠色和一股湛藍色的精粹能量,順著經脈涌入了肝臟和兩顆腎臟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