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你消消氣,消消氣!”
范閑立刻擠出了一張笑臉,上前錘起了冷飛白的肩膀,“保持冷靜,保持冷靜!”
看著范閑嬉皮笑臉的樣子,冷飛白仿佛被潑了一身的涼水,嘆了口氣道,“總之你多加小心點吧,還有,你發布債券倒是沒啥大問題。但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你把內庫經營的恢復了起色。老泥鰍突然下旨,收回你的內庫之權,并宣布你發布的債券作廢。到時候,那些京都富商只能把虧損算到你身上,你又該怎么辦?”
范閑聽后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他真的沒想過這種事情,要是陛下真跟他玩這一手,那他怎么應對。
“你別忘了那頓廷杖,還有林相是怎么被廢的!”
冷飛白面色十分冷冽,“還是那句話,規則最終解釋權在人家手里。你那什么跟他對抗!”
范閑聽完,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腦袋,整個人頓時苦惱了起來。
看著范閑的樣子,冷飛白不由得嘆了口氣,“走吧,再去慶余堂一趟。有件事得讓那群掌柜的幫幫忙!”
“咳咳咳!”
廣信宮內,一臉憋屈的李云睿正拿著抹布擦拭著廣信宮內滿是灰塵的擺件。
從未干過粗活的李云睿只感覺腰酸背痛,心里更是十分委屈。
而在一旁被慶帝派過來監工的侯公公,更是不由得倒退了幾步,生怕這姑奶奶發起火來牽連到自己。
“讓開!”
李承虔粗暴地聲音從宮外傳來,侯公公聽后只覺得眼前發黑,眼睜睜看著李承虔沖進了屋內。
“侯公公!”
李承虔快步上前,指著外面說道,“我跟姑姑說幾句話,麻煩你先出去!”
“殿下客氣了!”
侯公公不卑不亢的說道,“老奴奉命在這里監督長公主,沒有陛下的旨意,不能離開!”
“那你就去告訴陛下!”
李承虔十分粗魯的說道,“我要留下來幫這姑姑收拾廣信宮,你就這么告訴陛下。看看陛下會不會也賞我廷杖!”
侯公公還想開口,卻直接被李承虔粗魯的推出了屋。
李云睿看著李承虔的所謂,無奈的說道,“你不應該這樣的,這樣對你我沒有好處!”
“你該給我一個解釋!”
李承虔怒氣沖沖的走到了李云睿的面前,“你跟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都知道了!”
李云睿玩味的說道,“就是跟外面傳的那樣,怎么,你不高興了!”
“姑姑,你是想玩火自焚嗎!還是你覺得,那方面我不如二哥!”
李承虔氣的一把抓住李云睿的肩膀,李云睿也不回答就這么看著他。
片刻后,李承虔松開了手,抓起一旁的掃把,直接打掃了起來。
但李承虔根本沒干過活,沒多久,廣信宮內便灰塵四起。
寢宮內,慶帝聽著侯公公的回稟,眼神中閃出一絲煩悶之色,冷漠的說道,“他倒是有孝心,不用管他了。侯公公你繼續……算了,讓洪竹過去盯著吧!”
話一落下,一名在墻角待命的小太監走了出來,沖著慶帝恭順的行了一禮后,便離開了寢宮。
洪竹,潁州人,因被潁州知州迫害而家破人亡。后來在范閑查貪時,幫他報了仇后,便死心塌地的成為了范閑手底下的暗子,幫他探查宮里的消息。
看著洪竹離開,侯公公突然說道,“陛下,剛剛外面的人送來消息,范閑和冷飛白從城外回京都后,直接去了慶余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