寢宮內發生的所有事情,都沒有逃過冷飛白分身的注意。
這些事也在第一時間,落入了冷飛白的耳中。
數日之后,范閑等人乘坐的大型官船已經駛進了江南地界。
這一路上,除了三石大師等人的襲殺之后,范閑一行人再也沒有遇到什么水匪攔截之類的事情。
反倒實在進入江南地界后,江南境內上到一方知府,下到一縣縣尊,紛紛差人給范閑送上了一份厚禮。
除卻金銀外,多是滋補身體的食材、藥物、名貴的珠寶玉器、古玩字畫還有當地特產的綢緞、竹扇等價值不菲的東西,直接堆滿了大半個船艙。
對這些東西略微了解一二的李承平和林婉兒大致點了點,粗略估計了一下,這些東西加在一起,換算成銀子的話,起碼不下百萬兩。
房間內,桑文看著一波一波送來的禮物,只感覺眼花繚亂,忍不住說道,“夫君,小叔他在京都長期查貪,如今除了京都,怎么一直做這種收禮的事情啊?”
“他這是在收集物證!”
冷飛白語氣平靜的給桑文解惑,“你沒看他讓史闡立把送禮的人都記下了嗎,等回去后,把名冊和物證往上一交,鑒查院在安排人抓人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桑文恍然大悟,拍著手說道,“小叔他這是以身作餌,把貪官都釣出來。”
“不錯!”
冷飛白推著輪椅來到了窗邊,看著外面的風景道,“最近江北遭災,這群官員一個個哭窮向朝廷請求撥款賑災。結果卻還有余錢給范閑送禮,一個個上桿子找死的貨。嗯……”
冷飛白瞳孔一縮,就見一艘艘小船向著自家官船的方向駛來。
船上面,盡是胡子花白,手中握著鋤頭、鋼叉、耙子等各種農具的老者。
但引起冷飛白注意的,而是河岸邊上一個個挎著長刀、握著長矛的人影。
“還真有不怕死的。”
冷飛白雖然不確定對面是不是水匪,但也覺得對面不是啥好鳥。
“桑文,你在屋里呆著,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完,冷飛白起身走出了房門,來到了甲板上。
范閑見此連忙上前問道,“哥,怎么了?”
“岸邊有一幫身份不明的家伙,我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冷飛白看著劃向官船的小船道,“別因為對方是年過六旬的老者就放松警惕,更別因為過度警惕,而傷了無辜者的性命。”
說完,冷飛白運起踏云步向著岸邊飛去。
短短一剎那,冷飛白直接出現在了岸邊水匪的身前。
一干水匪看著眼前的白發男子,嚇得紛紛跌坐在了地上。
這些水匪都知道對乘船的人是誰,他們本想著躲在岸邊瞅瞅,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分一杯羹。
結果沒想到冷飛白這個煞星,竟然直接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地。
要知道,冷飛白當年初出江湖,便血洗江南八成盜匪。
如今江南盜匪一聽到冷飛白三個字,就好比白展堂聽到了四大名捕一般,全身發虛,四肢酸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