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見群臣離去,范閑整個人直接癱在了殿上的臺階上。
看著范閑的樣子,李承儒忍不住打趣道,“怎么,這么緊張嗎?你都要當皇帝了!”
“大哥,你別開玩笑了!”
范閑捂著了自己的腦袋道,“突然讓我當皇帝,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。”
李承儒看著范閑的樣子,不由得搖了搖頭,多虧靖王把李承澤和李承虔給押走了,不然的話,他們看見范閑這個樣子,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了。
“但這樣也有一個好處!”
冷飛白平靜的說道,“你可以去實現你的理想和抱負了,反正有陳院長和義父幫你兜底,再加上你那位當過宰相的岳父在,也不用擔心會出大亂子。”
這句話一落下,其余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。
唯獨范閑想到了什么,連忙起身說道,“哥,你要回澹州了嗎?”
冷飛白點了點頭道,“折騰了這么多天,桑文的身子也快到五個月了。我得趕緊回去陪著才行。”
這句話一落下,除了范閑外的幾人臉上都吃了一驚。
范建吃驚說道,“五個月,你的意思是,桑文懷孕了。”
冷飛白點了點頭,語氣嚴肅的說道,“不過在那之前,我得趕緊去趟北齊!出了這檔子事,苦荷估計會算計我媳婦,我得趕緊把人搶回來才行!”
“哥”
范閑聽后眉頭一挑,忍不住道,“你一個人沒問題吧?”
“放心,如今這天下就我一個大宗師了。北齊不敢胡來。對了,大東山之戰開始前,我擔心若若和思轍出事。就安排人接他們回來了,估計這兩天就到家。”
說完,冷飛白拱了拱手說道,“義父,陳院長,承儒兄,以后有機會再見。”
幾人見此,本想要送送冷飛白。
卻見眼前光芒一閃,等幾人回過神來,冷飛白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,只是他原本站立的地方,留下了一張白紙和一封信。
范閑見此上前撿了起來,就見白紙上寫了幾句話。
“穩住朝局,再求變法;徐徐圖之,切莫操之過急!還有,與其實現你娘那個讓天下人,人人如龍的愿望。倒不如先干點實際的,比如想法子,讓天下百姓能夠吃飽穿暖。信里面有一件大事,這件事極為重要,你找個沒人的地方看。看完后記得把信燒了!”
看著白紙上的字跡,范閑沒有說什么,將白紙和信揣進懷里,轉頭和陳萍萍和范建商量一下,接下來該做什么去了。
三日之后,北齊城外的青山深處,也就是苦荷天一道道場所在的地方。
被洪四庠以九成功力撐爆身子的苦荷,神態萎靡,面容平靜,身上的皮膚依舊是那副裂開的樣子,里面露出的血肉經絡看上去十分恐怖。
如果不是他的親傳弟子在他回來后,給他換上了一見寬松外袍的話,那苦荷都不敢讓外人來見他。
而在他的身前,他的四大親傳弟子,北齊小皇帝戰豆豆以及北齊太后幾人留在了屋內,悲痛的看著將死的苦荷。
“叔祖!”
戰豆豆一臉哀慟的看著苦荷,沖著他磕了兩個頭。
“好了,這世上誰都會死。”
苦荷語氣平靜的說道,“如今四大宗師全數身死,這也是天意吧。范若若呢?”
苦荷的二弟子木蓬連忙說道,“在師傅和大師兄回來前一天,小……范姑娘便無端失蹤了。我和三師弟找了很久,也沒有找到她!”
一聽這話,戰豆豆也是直接說道,“范思轍也是,丟下了剛剛辦起來的產業,整個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苦荷聽完兩人的話,嘴角微微翹起道,“冷飛白,是個好徒婿。可惜啊,他終究是慶人,跟咱們不是一條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