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沈立謙又說道:“不過要說咱們三個誰最容易被刺殺,肯定是我。”
夏元吉喝得已經臉都紅了:“怎么說?”
陳寒也看著他:“對啊,怎么說?”
沈立謙指著夏元吉:“維喆,你是陛下從翰林院直接提拔,乃是天子門生。”他指著陳寒道:“你是太子的女婿,皇帝的孫女婿,誰敢動?
也就我,區區的松江府同知而已,殺我既可以取到殺雞儆猴的目的,又不會被朝廷和皇帝重視。
你們說,是不是這樣?”
夏元吉很不喜歡沈立謙說這些不吉利的事情,當即打斷他的話:“瞧你說的瘆人的很……這是……這是京城,天子腳下,誰敢做這樣的事?”
沈立謙笑道:“我就是開玩笑,咱們得小心,說不定就有人想弄死咱們震懾朝臣,讓他們不敢參與改革!”
夏元吉不當回事:“放心,就那幫宵小能做什么事,我……我們一身正氣……能抵制一切奸邪。”
陳寒跟他碰了一杯,“我馬上就是郡馬爺了,罩著你們,以后都有我的。”
一直喝到臨近宵禁,三個人才互相攙扶著,走出工程學院準備登上馬車,回各自的府里去。
“我那……那鐵片呢……”沈立謙還不忘鐵片。
陳寒喝的也是東倒西歪的:“給你扔了……”
“扔了干嘛,還有用呢……我得裝在身上……別人捅我……鐺鐺……捅在鐵片上……那我就成了金剛護體,嘿嘿……捅不進去……”沈立謙嬉笑道。
哈哈哈……
夏元吉大笑,在仆人的攙扶下要上馬車:“要捅腦袋……什么片……都擋不住……”
陳寒也在仆人的攙扶下,準備上車。
他們不知道,一道陰狠的目光正盯著三個人。
那人握了握手上的東西,一咬牙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突然從陰影當中沖了出來。
沈立謙在仆人的攙扶下,一只腳正要踩上馬車的矮凳上去,那人猛然撞過來,把沈立謙撞倒在地上。
接著他騎在沈立謙身上,狂叫著,啊啊……啊!!
但手上的刀,寒光閃爍。
那把屠夫用的剔骨刀。
高舉落下——拔出落下——鮮血飆飛……
“老爺!!”
仆人大吼。
陳寒從馬車上滾落下來,看著眼前這一幕,傻了!!
砰砰砰……
三道人影從高處落下來,其中一人一腳將那發狂之人踢飛。
“孟禮!!!”夏元吉大吼一聲撲了過來。
嗡嗡嗡嗡……
陳寒只感覺天旋地轉,就在離自己不到兩米遠的地方,剛才還在跟自己喝酒的沈立謙,現在躺在地上,渾身是血,不省人事。
撲通……
陳寒癱軟在地上,心里面只有一個念頭,我的朋友,倒在了地上。
我要過去!
我要過去看看他!
可是我的腿……
腿……
怎么沒知覺!!
啊啊!
你為什么動不了……
咳咳咳……
喉嚨里好像堵住了什么東西,眼眶里血紅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