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已經想好要如何刁難陳寒。
不管陳寒給出一個多久的期限,即便是十年,他都有辦法讓陳寒前面的五年做無數的無用功。
而到了最后,陳寒就只能跪在自己面前,求自己參與這件事情。
陳寒豈能不知,這些人利用正當的規則刁難自己。
但他也有的是辦法,當即上前去,在皇帝面前說道:“諸位大臣所言甚是,京城大道豈能一日荒廢,在微臣看來,半年便能澆筑完成。”
這話一出,讓不少官員都倒吸涼氣。
大部分的官員的確不是工部那些專業的工匠,無法推測整個京城的大道需要多久能夠翻修一遍。
但大概的常理性的東西還是知道的。
想要將京城的路面全部翻修,就必須得先在所有路面清理一空。
京城的路面何止十里百里的,而且要求極高,總不能隨意敷衍,如修鄉下小道一般。
半年別說修路了,就算是鋪一條泥巴路,都不止這么點時間。
官員們有的幸災樂禍,心里面笑,陳寒的狂妄。
有的卻為陳寒捏把汗,比如江都郡主,比如夏元吉,甚至太子朱標。
他們都看得出來,陳寒就是對工部尚書等人不爽,所以想在他們面前顯圣。
可這不是意氣用事,當著皇帝的面說出這樣的話,那就相當于立軍令狀了,正所謂君前無戲言。
立了這樣的誓言做不到,那就是欺君大罪,到時候皇帝就是要想保,那也沒辦法。
沈縉差點就樂出聲來了,不過他畢竟老成穩重,克制得很好,甚至裝模作樣地勸說:“年輕人修路可不是開玩笑的,莫說京城大道修翻修起來消耗時間長,就算普通鄉間小道,半年你能修多少路程?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得出來。
我等誰也沒有逼你在短期內修成,十年八年的完成也可以嘛!”
這話一出,保守派官員都在下面陰陽怪氣。
“沈部堂這可是說笑了,京城大道豈能修十年八年的,修那么久不得什么國家大事都耽誤了?到時候這個責任誰能負擔得起?”
“對啊,沈部堂,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,要么不修,要么就要短時間修好才是應該的,哪有拖個十年八年的道理!”
沈縉呵呵一笑:“你們這些人怎么如此為難人家陳大人,修路哪里是那么好玩的,十年八年能將京城的主路都修好,已經不錯了,你們可不要為難人。”
說著沈縉看向了陳寒:“陳大人不要聽這些人胡言亂語。陛下,微臣也覺得工部不參與,大可不必為難陳大人!”
他說這樣的話有多么的虛偽,所有人都聽得出來。
他恨不得讓陳寒一天就修好所有的道路。
而陳寒豈能聽不出來。
而朱元璋難道就聽不出?
陳寒冷笑一聲,看向了沈縉:“陛下,微臣真的只需要半年便能修好。”
朱元璋皺起了眉頭,“話可不能說得這么滿!你考慮好!”
其實這也是對陳寒最好的保護,他看得出來工部尚書沈縉就是在用規則壓制陳寒,而陳寒怎么能順著他們的話來講。
他能不知道就算是要個十年八年的,這些人也有辦法讓你修不成。
而陳寒現在居然直接說只用短短的半年,這不是自己掉入到這些人的陷阱當中去?
朱標也再三勸道:“陳寒,君前無戲言,不可胡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