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在質問孔家為代表的這些讀書人一直都講究所謂的獨善其身,良禽擇木而棲。
可是在他們的思想當中又充斥著殺生成仁的說法,陳寒很明白中國人有辯證的思維看問題。
任何事物都不是正反兩面,任何仁義道德都要建立在時局和事物的上面。
可是在真正的大義上面,難道還應該堅持所謂的良禽擇木而棲嗎?
在真正的大義上面,難道還得為了自己的那一點生存而放棄。
可是南宋那些居民,難道不知道這叫投降了可以保住性命?
難道不知道投降了,不用投海嗎?
可他們為何還要即便喝海水,嘔吐腹瀉不止。
他們為何還要在面對異族鐵蹄侵略之時,明知道自己手中的武器根本無力抵抗,還要拼死抵抗?
他們不是不怕死,而是知道如果就這么投降的話,亡的就不僅僅是一個國,亡的有可能是民族的氣節。
每每讀到崖山海戰,數十萬軍民一同投海的悲壯之舉,陳寒都感覺內心深處的民族大義熊熊燃燒。
正是因為千百年來的這種大義精神,一直鼓舞著漢人不斷的進去,才能夠在亡國滅種的絕境邊緣有崛起的力量。
陳寒的質問,讓孔訥臉色發白,他囁嚅了幾聲,終究沒有說出話了。
下方的讀書人百姓們在這一刻不再是對立面,也不再互相謾罵,而是通通感受到了當初崖山海戰數十萬軍民,甚至包括那些讀書人,人家都沒有選擇投降。
為何漢人會如此痛恨元朝統治者,就因為他們從來未曾將漢人真正當做是國民對待。
不管是北方的漢人還是南方的漢人,在他們的人種當中都屬于倒數第一和第二。
只是鐵蹄凌虐之下為他們吃喝享樂提供生產資料的奴隸而已。
在包稅制之下,元朝朝廷鼓舞了多少土豪劣紳去壓榨百姓。
他們從不管底層百姓到底能否承擔賦稅,他們只管每年每月每日從那些土豪劣紳手上拿到每月的定額。
而提供了包稅的那些土豪劣紳,則百倍千倍的壓榨百姓。
所以短短的九十九年元朝就滾回了草原去放羊。
這真的是野蠻戰勝了文明。
宋朝發展到了巔峰的制度、思想、文化、經濟全部被這野蠻的種族踩踏在地上。
以至于后面近千年來,中華民族都沒有恢復到宋朝之時的巔峰,留下了多少千古遺憾。
為何直到如今,百姓依舊痛恨這些野蠻民族。
就因為這幫野蠻人,從未曾去體恤近千年來的思想發展。
從未去體恤來之不易的成果。
正是因為他們打斷了文明的進程,才導致后輩兒孫們,直到如今依舊在苦苦掙扎。
這幫雜碎、雜種,為何每一個熟讀歷史的人都想穿越回去,將他們的總給滅絕就在于如此。
百姓們在經歷了一陣沉默之后大聲的質問。
“衍圣公,你不是讀了那么多書嗎?你倒是回答回答侯爺的問題,什么才不叫迂腐?”
“對啊,是面對敵人入侵,連抵抗都不敢就跪倒在地上迎接,才叫不迂腐。
還是受了朝廷大恩,吃著百姓提供的糧食,然后不管百姓死活叫不迂腐。
又或者像你們這些做官的,不去糾正皇帝的過錯,反倒是為自己的仕途著想,不叫迂腐?”
百姓們此時也是發覺陳寒說出了他們內心最為想說的話。
即便是讀書人在聽完了陳寒說的之后也覺得有道理。
當初的文天祥、陸秀夫以及跟隨著陸秀夫一起投海的讀書人和官員,也沒有像孔訥說的那樣良禽擇木而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