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了怪了……”一名老吏擦了擦額頭的汗,低聲嘀咕,“這稅減了,收上來的銀子反倒比之前還多?”
……
奉天殿內,朱標翻看著戶部呈上的奏報,嘴角微微上揚。
“殿下,稅務稽查司這半個月的稅收,比上月多了一倍有余。”戶部尚書郁新捧著賬冊,臉上既有驚訝,又有幾分慚愧,“臣……臣實在沒想到,減稅竟能有如此效果。”
陳寒站在一旁,聞言笑道:“商人逐利不假,但他們更懂‘放水養魚’的道理。稅輕了,買賣好做了,自然愿意多交易。交易多了,朝廷收的稅自然也就多了。”
朱標合上奏報,目光掃過殿中眾臣:“諸位愛卿,現在可還覺得減稅是糊涂之舉?”
方才還議論紛紛的官員們頓時噤聲,一個個低下頭,不敢與太子對視。
……
茶樓雅間內,劉彥、陳德、趙謙幾人面面相覷,手中的茶盞早已涼透。
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劉彥盯著剛從戶部同僚那兒打探來的消息,手指微微發抖,“商稅減了,稅收反倒翻了一倍?”
陳德臉色難看,咬牙道:“那些商人瘋了嗎?明明可以少交稅,為何還搶著多交?”
趙謙長嘆一聲,苦笑道:“咱們都算錯了。商人不是傻子,他們看得比咱們遠。寶鈔值錢了,交易多了,他們賺的遠比那點稅多得多。”
幾人沉默片刻,終于意識到,太子這一招,根本不是糊涂,而是高明至極。
……
夜色漸深,朱標站在東宮的庭院中,望著滿天星斗。
陳寒緩步走來,遞上一杯熱茶:“殿下,還在想減稅的事?”
朱標接過茶盞,輕啜一口,笑道:“我只是覺得,這天下的事,有時候越是緊抓,反而越抓不住。放開一些,反倒能收獲更多。”
陳寒點頭:“商稅如此,人心亦是如此。”
朱標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金陵城,輕聲道:“但愿這盛世,能一直如此。”
朱標忽然抬頭問道:“幼薇那邊近日怎么又忙起來了?巾幗工坊又接了新訂單?”
陳寒正端著茶盞,聞言笑道:“殿下猜得不錯。原本工坊只接了七八千匹布的訂單,可自從商稅減免后,不僅南洋諸國追加訂貨,連內陸的商幫也聞風而動。陜西的布商定了兩萬匹,云南那邊更狠,一口氣要四萬匹,說是要往緬甸販售。幼薇這兩日正忙著招工,打算再添五百女工。”
朱標放下朱筆,眉梢微挑:“四萬匹?云南山路崎嶇,他們吃得下這么多?”
“沐王府牽的線。”陳寒吹開茶沫,“緬甸土司見了咱們的‘券青布’,說比他們當地的土布結實十倍。沐英將軍干脆派了馬幫專運,走茶馬古道一趟能賺三倍利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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