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正好。”春桃笑道,“工坊的童學堂專收十歲以上的孩子,包吃住,學成了直接上工。”
小桃姑娘突然插嘴:“工坊……真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?”
春桃還沒回答,阿萍就搶著道:“那還有假?你看我。”她扯了扯身上嶄新的綢衫,“三年前我還穿補丁衣裳呢,現在每月能給家里寄三兩銀子。我娘說了,這輩子都沒想過能享閨女的福。”
窗外,錢塘江的潮聲隱隱傳來。趙四媳婦望著江上的漁火,忽然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被點亮了。
“春桃姐,我敬你一杯。”她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,“也敬工坊,敬郡主。”
眾人紛紛舉杯,酒杯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。
這一夜,醉仙樓的燈火亮到很晚。女工們的笑聲混著錢塘江的潮聲,飄向遠方。
更夫的梆子敲過三更時,春桃扶著微醺的趙四媳婦往回走。夜風拂過,江邊的柳枝輕輕搖曳。
“春桃姐……”趙四媳婦忽然停下腳步,聲音很輕,“工坊……真的能讓我們活出個人樣來?”
春桃望著遠處的燈火,微微一笑。
“能。”
春桃沒有立刻回答。她走到窗前,推開雕花木窗。夜風裹著運河上的喧鬧聲涌進來,遠處碼頭的燈籠連成一片,像條發光的河。
“瞧見那艘掛藍旗的船沒?”春桃指著最大的那艘漕船,“裝的是今早織好的金線布,明日此時就能到松江。一匹布值二十兩,船上足足裝了三百匹。”
松江來的織工們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這布,是染坊張嬸帶著她閨女織的。”春桃轉身,眼里映著燈火,“去年這時候,張嬸還帶著孩子在城南要飯。”
小桃姑娘突然站起來,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。“春桃姐,我想學!學織金線布,學算賬,學當管事!”
春桃笑了。她走回桌前,給每人斟了一杯桂花釀。
“工坊的規矩,新人先學三個月。學成了考‘熟手’牌子,工錢翻倍。若是手藝夠好,還能去學堂教課,每月多拿半兩銀子。”她舉起酒杯,“孩子們滿十歲就能進童學堂,包吃住,學成了直接上工。”
酒杯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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