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璞石蘊華,不以山深而隱其芒,君子抱樸,非因濁世而改其光。”
“溫潤在骨,氣格自昭日月,此為養性!”
“止水鑒行不過皮相,淵潭應斗方見天心,修身者當筑九丈深泓以納北辰!”
“君子不修己,談何行天下?”
“你可知錯?”
厲聲在耳,阿奴連忙拱手:“學生知錯了,請夫子責罰。”
說罷,他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掌。
陸致遠見狀,抓起身旁的戒尺,對著他的小手啪啪就是三下。
小家伙痛的齜牙咧嘴,但卻沒敢出聲。
“去吧,將老夫的話一字不差的抄錄下來,日后時刻觀摩,謹記于心。”
懲戒之后,陸致遠的語氣稍稍緩和。
阿奴連忙拱手,忍著掌心火辣辣的疼痛,跪坐在案牘跟前,開始認真寫下陸致遠說過的話。
“先生,啞伯。”
此時,沈元已經站到了小院的門口。
陸致遠剛才的訓斥和懲戒他都看在眼里,之所以沒有出言阻止,也是認為唯有嚴師方能教出好的學生。
阿奴性格跳脫,確實需要修身養性,做出一些改變。
見他到來,陸致遠起身拱手還禮。
“今日去黑水潭捕到一些魚兒,想著夫子好魚,便送來兩條給您嘗嘗。”
揚了揚手中的魚兒,沈元笑道。
啞伯見狀,慌忙接過兩條魚兒朝廚屋走去。
陸致遠走出涼亭,沈元跟在身后。
二人來到院外,沈元拱手:“阿奴淘氣,惹夫子生氣了?”
陸致遠微微嘆息,轉過身道:“沈小兄弟是否覺得老夫對阿奴過于嚴苛了?”
沈元連忙搖頭:“師嚴,是阿奴的福分。”
“小子一介草民,不懂君子之道,卻深知做人需嚴于律己,寬以待人,此為涵養。”
“夫子,養不教,父之過,是小子沒有教育好,您千萬別生氣。”
他的回答讓陸致遠感到有些意外。
“沈小兄弟,老夫潛居金柳村六載,觀村中黎庶多愚昧粗鄙者,如你這般,甚是少見。”
沈元連忙拱手:“小子也是粗鄙之人,兒時于村中私塾啟蒙,年少貪玩,沒過幾年就忘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后僥幸遇到賤內,受其日夜熏陶,聽了些圣賢言論,讓夫子見笑了。”
他也只能編了一個理由,將這一切都歸功于胡玉芬。
反正其“富家小姐”的身份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。
陸致遠恍然。
兩人又閑聊了一會,沈元這才趕回家中。
吃罷午飯,左右閑來無事,沈元便想著趕緊去鎮上再買一個漁網。
趁著天還沒有徹底冷下來,還有機會再去捕幾次魚。
然就在他趕著牛車途徑黑水潭時,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,想要看看那條被漁網困住的鼉龍到底有沒有逃脫。
將牛車停在距離黑水潭較遠的地方,沈元悄摸來到黑水潭旁邊的高坡,遠遠的就看到潭水周邊,一頭頭猙獰的鼉龍匍匐在石頭上休息。
他沒敢靠近,正欲轉身離開時,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灌木叢上掛著一張殘缺的漁網!
沈元皺眉,一眼就認出那漁網正是自己的。
他小心翼翼來到跟前,將漁網扯下來才發現,網上沾滿了鮮血,還有一道被利器割開的大口子。
整張網已經破爛不堪。
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。手機版:<ahref="https://u"target="_blank">https://u</a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