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來之前,百獸山的一眾高層便分析了許久,一致認為靈珊劍仙當年在岐山坊市不過是率性而為。
就好似一個凡人看到路邊一條流浪狗,心情好的時候可能都會丟一個饅頭過去。
如此這般,你能說這個人看好那流浪狗嗎?
正是有了這個猜測,百獸山才敢對沈文安出手。
一方面是沈文安越過隱龍山,殺進了百獸山控制的區域,這屬于挑釁,屬于踐踏百獸山的尊嚴。
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首席弟子楊巽自那狼群身上得到了確切的消息,百獸山青牛峰的幾位弟子就是死在沈家控制的那片山脈中。
而在百獸山要求去搜尋的時候,沈家卻是拉上了棲云谷和落霞山等一眾仙宗,百般阻撓。
如此便是讓百獸山懷疑,青牛峰的弟子極有可能是死在沈文安手中的。
百獸山向來霸道,強者行事,往往只需要有一個懷疑就足夠了。
新仇舊怨,百獸山便是想著借沈文安來立威,讓岐山的一眾仙宗看看。
有劍仙護著又能如何,敢招惹百獸山,照樣會被無情斬殺!
只是現在裴肇這么一說,這老猿的心中又泛起了嘀咕。
越老越是惜命,越老越是多疑,這是很多生物的共性。
這頭老猿亦是如此,惜命多疑都占著。
誠如之前的猜測,流浪狗只是那人心情好的時候投喂了一下,可能早都忘了。
但誰又能保證有朝一日那人再次路過此處,想起了被自己投喂過的流浪狗,結果一打聽,發現那流浪狗被另外一群流浪狗咬死了。
而恰巧那人的心情不好,說不得會找這群流浪狗來發泄一下心中的不快。
那可是劍仙。
雖然只是崛起不久的年輕劍仙,但也不是百獸山能夠抵擋的。
更何況人家背后還是青蘿劍宗。
小的吃了虧,老的出動,到時候整個百獸山怕是都會被蕩平。
看著老猿神情變幻不定,裴肇心中也是十分緊張。
他哪里知道靈珊劍仙的心思,此番不過是在賭這頭老猿怕死而已。
“呵呵……”
老猿思忖很久,似是想明白了什么,嘴中發出一聲淡笑。
“此子與我百獸山的仇怨自是不可能憑你三言兩語就能化解。”
“前輩想要如何了結?”裴肇連忙問道。
他心里已經做好了打算,若是可以,他愿意拿出自己的一些積蓄賠給百獸山,只要能夠化解了彼此之間的矛盾就可以。
老猿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嗤笑道:“簡單。”
“那小子是一個小輩,我百獸山若是讓一些胎息境強者出手,確實有以大欺小之嫌,說出去也不光彩。”
“老猿我聽說你們當初進入旸淖之地時曾口頭約定,不準胎息境修士干預旸淖之地的事情?”
裴肇聞言,眉頭緊皺。
這個約定確實存在,只是這老猿提及此事……
“既是有了這個約定,那就應當遵守。”
“老猿我今日便代表百獸山放下話來,只要那小子不出手,我百獸山的胎息境強者絕不會再出手。”
“若是那小子再不守規矩,老猿我還真要看看靈珊劍仙是否真的那么在意他!”
老猿說著,手中光芒一閃,便是取出了一顆傳音石,對旸淖之地的百獸山強者下達了命令。
裴肇心中雖還有疑慮,但有如此解決方式,至少是能保住沈文安的命了。
“多謝前輩。”
他朝著老猿拱了拱手,隨后又道:“前輩既已這樣決定,不知能否讓開道路,讓晚輩去旸淖之地勸勸那小子?”
老猿思忖片刻點了點頭:“可以。”
見他答應,裴肇忙轉身看向身后的曲恒三人拱手道:“此番有勞三位道友了,待得裴某自旸淖之地回來,必會親自登門拜訪道謝。”
曲恒三人拱手還禮,只道是自己三人也沒幫上什么忙,此番危機既然已經化解,他們也就不跟著去旸淖之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