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天,五千兩,尋常人家幾輩子都賺不到,這姐弟兩個是想錢想瘋了嗎?”
“。.”
陳行絕看著地上跪著的姐弟兩個。
他問旁邊的酒樓的人:“他們這是干什么?”
“他們早上就來蓮香樓了,日日都過來守著,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蓮香樓,每次都會被人打出來,也著實可憐。”
陳行絕看著那白紙黑字,不由地念出來:“水仙灣縣令,貪污受賄,無恥卑劣。.”
還沒等念完,那姑娘就大聲敲響了手里的梆子。
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,看看,這是水仙灣縣令的兒子李唐寫給我的情詩,他言而無信,當初說好了要納我為妾,現在卻翻臉不認人,還將我打出來,將我弟弟打殘!”
“水仙灣縣令當初為了讓我弟弟做他兒子的文替手,在世道上博個虛名,說要將我納了當他兒子的妾室,還給我一大筆錢。我本想著弟弟能夠賺銀子了,二人相依為命也不錯,還能拿到錢給弟弟讀書。
沒想到李唐根本就不是為了娶我,而是想讓弟弟替他科舉,因為弟弟和他長相有八分相似,弟弟不同意,他便將我囚禁起來,逼迫弟弟替他考了鄉試。而弟弟則是被他們打殘,終生再也無緣科舉了。
后來自暴自棄,還被他們忽悠去賭場,簽下巨額債務。.”
“各位父老鄉親,評評理啊,我和弟弟父母雙亡,一個弱女子,無依無靠,現在又被這樣欺負,實在是活不下去了!”女子說著就開始抹淚。
陳行絕:“。。”
這姑娘可真是個狠人啊。
這李唐就是挑戰科舉的權威啊。
還是縣令之子,這可真是在陳行絕的雷點上蹦跶。
科舉是提拔寒門貴子的最佳途徑。
若是連科舉也被入侵了,只怕是門閥世家更加猖狂了。
能夠通過鄉試,證明這姑娘的弟弟是很厲害的了,還這么年輕,可以說是少年天才。
這若是會試得了第一,殿試能夠得到陛下賞識,那么一飛沖天,在上京做得小官,也算是改變姐弟兩的命運了。
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早就盯上他們了。
如果等到這李唐在會試上奪得名次,之后又通過殿試,真的是太不公平了。
陳行絕走到女子跟前:“你既然有這樣的冤屈,應該找官府,而不是在這里,在這里沒人能夠幫你的。”
“官府?是那個只維護有錢有勢權貴富紳的官府?我可不敢去麻煩他們。”女子嘲諷地看著陳行絕:“你知道嗎?那水仙灣的縣令是誰?他就是兵部尚書的外甥!”
說著,她拉起自己的袖子,露出自己手腳上的傷口,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“這就是我去官府告官,官府給我的答復,釘床之辱,生不如死,試問這樣的官府,誰還敢去?”
圍觀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天,竟然是這樣?”
“這也太殘忍了吧?”
“這不是屈打成招嗎?這姑娘看著挺可憐的。”
“這姑娘不會是在說謊吧,怎么看著傷口這么可怕?”
“我可憐的姐姐啊,他們怎么下得去手,這還是人嗎?”
“這姑娘的手腳,竟然沒有一處是好的,太慘了。”
“。。”
那姑娘的傷口,真的是不忍直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