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晚晴溫柔一笑:“好,殿下慢走,妾身送您出去。”
陳行絕擺了擺手:“送到門口就行了,不用送出去,外面怪冷的。”
杜晚晴卻不依:“不親眼看著殿下離開,妾身不安心。”
陳行絕拿她沒辦法,只好讓她送到門口,然后目送她回去之后才伸手一招,叫了個小太監幫他拿著東西,然后出了潞河園。
潞河園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居所,陳行絕住在此處也是大乾帝特意安排的。
陳行絕一路到了宮門口,然后坐上自己的輿車,一路到了養心殿外頭,剛剛下輿車,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。
“明大人?這次好巧啊。”
明司南被小太監李磊扶著,穿著官服,還拄著個拐杖,上次受傷之后,他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,如今還在休養當中。
明司南點了點頭,他身邊的李磊連忙說:“參見殿下。”
陳行絕笑了笑:“明大人,您的身體還沒好啊,為何這么急著進宮呢?一路舟車勞頓應該要好好休息的,否則的話,身體撐不住啊,這么著急來上朝,也太過內卷了。”
明司南冷肅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老夫進宮,是給陛下遞奏折的,耽誤不得。”
陳行絕一愣,不會吧?拖著病體都要進來,送的奏折莫非是很重要的。
他試探地看了一眼明司南那張嚴肅的臉。
“老大人該不會是在奏折里面罵我,這奏折就是特地寫的我吧?”
明司南就這么笑了。
“殿下果然聰明,一猜就中,就是寫的你。”
“你在西南不遵紀守法,差點將老夫折騰的餓死在西南的事情,老夫要一一告訴陛下。”
陳行絕臉都黑了:“明大人,做人不能這么沒有良心!您在西南不吃不喝又不是我叫您不吃不喝的,您不吃不喝跟我有啥關系?”
明司南冷笑:“殿下是怕了吧?怕我這奏折上去,殿下這皇子之位又會被收回去嗎?”
陳行絕冷哼一聲:“誰怕呀,我陳行絕做事敢作敢當。”
“行啊,那你就和老夫一起去見陛下。”
明司南死死的抓住他的手,顯然是怕他跑了。
陳行絕也不掙脫他的手,而是說:“那好,我也剛好要去面見父皇呢,明大人,您這奏折,寫的都是真的吧?若是假的,我陳行絕一定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,說你詆毀皇子,知道吧?”
明司南甩開了他的手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,淡淡的說道:“老夫自然寫的都是真的,殿下不必多費唇舌。”
明司南看他身邊小太監也捧著無數的奏折,問:“難道你也是要上奏陛下,里頭可寫了老夫的壞話?”
陳行絕故意一笑:“是啊,我就寫你在西南調戲寡婦,無惡不作,仗著欽差之名風流快活賴賬不給,搶人家小孩的肉包子吃還差點摔個大跟頭!”
“哎,你!”
明司南臉色黑如鍋底。
他一甩袖子:“你這是污蔑!老夫,不曾做過這些事情。”
陳行絕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哈哈哈您老不會就信了吧?”
明司南冷哼一聲,終于也是繃不住嚴肅表情了:“老夫可沒說過這個事也沒有寫你的壞話,全部都是良心之言。”
“那本宮也寫的是良心之言!”
“是嗎?老夫怎么不信呢?”
陳行絕笑笑:“那是啊,您老開不起玩笑。我要真是那么做了,父皇怎么可能會信,那不是浪費時間浪費筆墨嗎?”
“哈哈!算你小子有些良心。”
“走走,去看看養心殿怎樣了。”
“我總感覺那玉美人不是好東西,日日霸占著父皇,偏偏父皇日日沉浸在悲傷之中,只有她能開導慰藉,真是氣死個人。”
“殿下說的是,那妖妃在老夫下西南之前就已經將陛下迷的神魂顛倒荒廢朝政,如今看老夫如何咒罵她!”
不得不說,果然是性子最剛直的忠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