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可欣洗了個澡,剛要躺下睡覺。
翟可武就把她叫住了。
“姐,你幫我把作業寫完再睡。”翟可武說著傳了一份電子版的作業給翟可欣。
“我很累啊,而且這都凌晨12點多了,我給你寫的哪門子作業啊?”翟可欣無語道。
“以前別說是凌晨12點了,就是凌晨兩點半,我讓陳默幫我寫他也二話不說就起來熬夜幫我寫完。現在他不幫我寫了,那肯定得是你幫我呀!誰讓你把他給氣成這樣的?”翟可武理直氣壯道,“你趕緊寫吧,早寫完早睡覺,別耽誤我明天交作業!”
翟可欣無奈,只能強忍著倦意寫起了作業。
一個小時后,翟可欣終于寫完了作業,就要躺下休息。
劉翠芬突然睜眼問她:“寫完了?欣欣,你去把我們的衣服洗了吧,出來的太匆忙沒也沒帶衣服,明天總不能身上一股屎味去上班吧?”
翟可欣瞪大了眼睛:“媽,這都幾點了啊?而且,這兒也沒洗衣機啊!”
翟建國不耐煩道:“你手洗不就得了?以前咱家的衣服不都是你手洗的嗎?矯情什么啊?”
翟可武在上鋪不耐煩道:“吵死了!小點聲!明天我還要上學呢!”
翟可欣只能拖著已經打架的眼皮,強忍著倦意,把一家人的衣服給手洗完,又晾上。
當她躺在腳都伸不開的床上時,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。
翟可欣此時就像被抽干了精力的木偶,腦袋如壓巨石,思維混沌,太陽穴刺痛;身體癱軟無力,四肢沉重如鉛,脊背難直,肌肉酸脹;喉嚨干澀冒煙,呼吸都帶著沉重熱氣。
月光透過唯一的小窗戶照進來,翟可欣聞著就挨著她床邊的馬桶發出的臭味,心里酸楚無比。
她回想起了當初就是陳默來了一趟她家里,看到了這么糟糕的環境,才給了她和她家人優渥的工作和居住環境。
從那以后,她就再也不需要給家人洗衣做飯了,可以全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學習和愛好上去。
想著想著,困意襲來,翟可欣閉上了眼睛。
“嗡嗡嗡~~~~”
“轟轟轟~~~~”
“呼呼呼~~~~”
緊接著她的耳邊三道呼嚕聲震天響了起來。
翟可欣這才想起來,自己一家人都打呼嚕。
劉翠芬的呼嚕是低沉轟鳴型,就像是遠處傳來的悶雷滾動。
翟建國的呼嚕是尖銳呼嘯型,好像是有一股強風在狹窄的通道中高速穿梭,又像是大功率電鉆在鉆人的腦子。
翟可武的呼嚕最可怕是混合型的,時而像摩托車發動機爆缸,時而像敲鑼打鼓,時而又像鯨魚在噴水,就像在喉嚨深處有一個小噴泉,不斷地冒著泡泡,發出持續的“咕嚕”聲。
她這才回想起來,高中的時候,就是因為一家子的呼嚕聲,才導致她神經衰弱的。
而這種情況,是全家人都住進了陳家別墅才得到了改善。
她一個人能住50平米的超大房間,隔音效果特別好,晚上睡覺的時候窗戶一關,非常非常安靜,連窗外的蟲鳴鳥叫聲都一點聽不到。
也是從住進陳家別墅開始。
她再也不用幫翟家做各種家務,不用在冬天剛蒙蒙亮就忍著寒風去菜市場買菜給全家做飯,不用忍著手凍裂長瘡的苦楚給全家手洗衣服,不用每天手掏堵住的馬桶,不用給翟可武寫作業……
在被陳默趕出陳家之前,她一直都覺得陳默幫她處理這些雜事算不得什么,是理所應當的。
有陳默在的日子,她從來都不會為這些事情浪費一丁點的精力,甚至有更難處理的事,只要她叫一聲陳默,陳默都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她處理好,不會讓她操任何心。
“該死的陳默,我過成這樣都怪你!你為什么非要吃醋?就不能和上一世一樣,舔我舔到最后,把陳氏集團交給我,然后乖乖的得病去世嗎?”
翟可欣恨恨的捶了一下床,同時又有一個讓她恐懼的念頭鉆入了腦海。
如果陳默真的不喜歡她了該怎么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