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這個可能,她忍不住渾身發冷。
她還這般年輕貌美,不想當老死禁宮的太妃。
連皇三子那個傻子都能登上皇位,她聰明伶俐的皇五子,為何不可?
姬寅禮踏出寢殿門時,劉順還跪在地上磕頭,額頭上的血滑下來,流了滿臉血痕。
“起來罷。”
聽到主子的話,劉順沒再繼續磕頭,但依舊跪趴著,嘶啞著聲誠惶誠恐請著罪,“奴才罪該萬死,萬望殿下狠狠懲戒奴才,否則奴才愧對殿下大恩,萬死難恕其罪。”
姬寅禮沒再言語,只在經過劉順身側時稍微停步,抬手在其肩上輕拍了拍,而后就大步踏出了寢殿。
劉順伺候攝政王時日尚短,不明其意,頓時只覺惶恐難安,不由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殿外候著的公孫桓。
公孫桓稍一思索就決定結這個善緣。
到底是昔年昭陽宮的奴才,雖這回媚主翻了車,但只要不再去犯殿下的忌諱,日后也定是個有大造化的。
“大監,這種事情本該提都不該提的。”更何況還是去做?公孫桓幾步到他跟前委婉說道,接著又快速低語,“不過放心便是,此事在殿下那里算是過去了。但咱家殿下這里事不過二,萬望大監千萬切記!”
在劉順感激涕零的目光中,公孫桓留下最后一句:“寢殿的一應用物,全都扔了,一件也不要留。殿內用艾草全都熏上幾回,切莫留下脂粉香氣,此也要切記。”
言罷于此,他便不再管那劉順是何反應,從宮監那里要來一盞羊角燈,就匆匆小跑出殿追趕他家殿下去了。
姬寅禮看向后頭的公孫桓,笑了聲,“何必點那奴才?”
公孫桓提了羊角燈落后一步,聞言亦笑著回應:“到底是個得用的,桓還是想給殿下留住。”
此時夜色漸深,璀璨的星河鋪滿整張夜幕。
姬寅禮帶著公孫桓登上十王府外一處高亭,居高臨下的俯瞰夜色中的皇城宮闕。比之白日里的雄偉壯麗,巍峨壯觀,夜晚的紫禁城多了些莫測的神秘。
明明是他生于此,長于此的地方,明明不過相隔十年而已,這一刻,他竟然對其有種陌生的情緒。
“殿下何故嘆息?”
“只是覺得,物是人非罷了。”
公孫桓認同道:“是啊,世間萬物流轉,焉有不變之理。就如臣下院中的棗樹,前年結了二百余果,同一棵果樹,去年卻只結了一百有余。別說數目不一致,就算一般的數目,各年的口感也不完全一致。所謂時易世變,一棵棗樹尚且如此,更遑論其他呢?”
姬寅禮對他笑說:“文佑,你是懂得寬本王心的。”
公孫桓道:“能入殿下耳,是桓之榮幸。”
姬寅禮搖頭失笑,這會再望向巍峨聳立的宮闕時,心里沒了先前的那份莫名情緒。
遙望著遠處衙署的星點光亮,他舒展雙臂抻了下筋骨,抬步往亭下走時,心情尚佳道,“左右也歇了睡意,便隨我去看看,是哪個衙門尚還有人在值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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