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不大,幾個大漢就能擠得滿滿的。
陳母上了涼茶來,笑容和藹的讓他們喝口茶解解熱。
端著瓷碗,看著穿著樸素的陳母,莽漢們難免想起了家中老娘,心中不由都酸酸澀澀。再看這屋子陳舊的擺設,看那低矮的需要他們矮著身子進來的房門,看四周這不知修補過多少回的墻壁,他們真是越看越心酸。
他們真不是人啊,他們想。
把茶水喝光,阿塔海放下瓷碗,沖陳今昭一抱拳,“先前我們拘于一時義憤,跟陳大人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,著實是不應該。是我們的錯,今個我們兄弟幾個來向陳大人賠罪,望陳大人見我等誠心誠意的份上,莫再記恨。”
陳今昭自也不是多計較的人,見對方誠懇,也抬手回了揖,“大人嚴重了。吾等同朝為官,同為朝廷辦事,就是有些齟齬,說開了也能一笑泯恩仇。又何談記恨?”
陳母在旁打圓場,笑說:“誤會解開了就好。”
阿塔海大松口氣,嘿嘿笑了兩聲:“那改日我請陳大人你喝酒,當做賠罪。”
陳今昭擺手:“那倒不必了,只求你以后莫叫我小白臉就成了。”
一干莽漢都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阿塔海這一刻對這小白臉改觀了,瞧人家做事極為敞亮,倒是比那些小心眼的王公巨擘們強上許多。
沒待上半會,阿塔海他們就離開了,一則是他們剛能勉強下地實在站不了太久,現在得趕緊回馬車上趴著,二則是因他們還急著去下一家去賠罪。臨走前,他們說什么也要將手里提著的那些茶葉、點心什么的,留下當做賠禮。
陳今昭見點心堆里藏了個荷包,拿起來頓感沉甸甸的,當即反應過來應是阿塔海偷偷留下的銀子,抓過荷包就追了出去。
沒幾步追上了人,她將荷包塞回給了阿塔海,氣喘吁吁說可別將東西落下了。
阿塔海此刻也見到對方面上不容拒絕的神色,便也不好再硬塞回去。很想說些什么勸對方收下,可笨嘴拙舌的又支吾不出個什么,所以只得作罷。
“參領一會可要去鹿編修那?”
“是要去的,我剛從西街直接到此,這會就要趕去東街。”
陳今昭遲疑了片刻,到底還是朝他作揖施了一禮,“參領,還請容我多嘴說一句。鹿編修幼年失母,常受繼母磋磨,因而對于與生母相像的面容萬分在意,每每有所委屈,照鏡想象母親音容便能安慰一二。參領此番過去,若鹿編修因激憤說了些開罪的話,望你能體諒一二,我也懇請參領能約束部下,日后莫要拿鹿編修的容貌談論說笑。”
阿塔海及一干武官們聽得眼淚碴子都快出來了。
自己是真該死啊,這一天到晚的都在做些什么混賬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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