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余棠喝了酒,就坐副駕讓張若鈞開車。
初見陽光開朗的張若鈞,此時微側著臉看著窗外。
周余棠眼角余光一瞥,能夠看到車窗上倒映出來的細狗表情略顯落寞。
“余棠,伱現在應該知道,我為什么這么煩他了吧?”
“唉。”
周余棠嘆了口氣,拍了拍張若鈞肩膀。
張若鈞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,從小都是爺爺奶奶帶大。
張爸很忙,經常在劇組拍戲,幾個月都不見得能回家一次。
回來了也是擺出大家長的架子,對于張若鈞從來都是一種近乎嚴苛的態度。
在這種狀況下,細狗能野蠻成長為今天這樣陽光開朗的大男孩,真的挺不容易。
設身處地想想,周余棠突然有些理解了。
就是因為在這種家庭氛圍當中成長起來,難怪張若鈞會如此熱衷于證明自己的能力,以期脫離父親的羽翼。
這是人家的家事,周余棠就算跟張若鈞關系再好,也不好多說什么。
但不管怎么說,他跟張若鈞的交情不會變,始終都是兄弟。
畢竟周余棠邁進這個圈子的第一步,張若鈞在某種程度上起了不小的助力。
張若鈞雙手緊握方向盤,紅了眼睛偏過頭不讓周余棠看到。
周余棠放了張車載cd。
是鄭智化的《水手》。
“他說風雨中,這點痛,算什么
擦干淚,不要怕,至少我們還有夢。”
有些話,不用說出口。
周余棠在路上給朱藝龍打了個電話:“龍哥,你那邊結束了沒有?”
“嗯,活動完了,我剛回學校,你們晚上回不回?”
“出來喝酒。”
“哦。”
龍哥聽聲音像是感覺到了什么,很有默契的沒再問,只說最近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露天現場烤串排擋。
老板是龍哥老家那邊人,剛開始做夜宵生意,現在搞開業活動拉客,他就想著去照顧下老鄉生意。
周余棠沒什么意見。
這種時候,重要的不是吃什么,而是喝酒以及跟誰一起喝酒。
到了地方。
空闊的路邊停著一輛大三輪車,還掛了張醒目的牌子,就叫川味碼頭。
煤氣罐一擰,火力全開。
炒菜的老板長得有點像東北王,穿著藍色工作服,挽著袖子,脖子上搭著毛巾,在那借著猛火顛勺,手法嫻熟。
邊上支著烤架。
空氣里飄蕩著煙火氣。
搭好的棚子里有十幾張桌子,生意看來是有了起色,除去周余棠等人,還有幾桌客人。
老板負責炒菜,蜀中口音的老板娘就勤勉的游走,帶著笑臉給客人上菜,順便收拾垃圾。
龍哥上去用家鄉話溝通,挑了個位置坐下來。
直接先要了一箱啤酒,再點了個川味雞雜鍋,再要個素炒嘟巴,花甲串燒,蔥香土豆泥。
秘制牛肉串跟羊肉烤串還有烤肉筋之類的也跟著安排上。
差不多到位了。
沒找著開酒器,周余棠拿著啤酒瓶往桌角一磕,勇闖天涯的蓋子噗的飛了出去,白沫直冒。
都還沒有來得及倒酒,楊蜜學姐發消息過來,說自己沒通告好無聊,問周余棠要不要一起玩游戲。
“不玩,有事。”
周余棠簡單的回復,直接就把手機關了。
看張若鈞的表情郁郁,一句話也不說,朱藝龍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。
下午的時候,周余棠發過消息說晚上去張若鈞家里吃飯,回來就變成這樣。
三個人先一起碰了一杯,冰涼的感覺讓人有點上頭。
細狗還不說話,再來!
這下好了,連干了三杯,張若鈞臉有點紅,終于開口。
“不行,我得緩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