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藝龍喝酒會上頭,這會兒臉都紅了,人倒是清醒的,眼睛越發清澈明亮。
張若鈞也就三瓶啤酒的量,這一會兒已經三瓶多下去,意識多多少少有點模糊,嘴里絮絮叨叨:
“我上大學最大的收獲,就是認識你們兩個哥們兒,要不來個桃園三結義?搞個雞,喝血酒.”
“.”
周余棠跟朱藝龍兩人都看不下去了。
這貨是不怕社死的,趕緊給張公子倒酒。
喝了酒果然安靜下來了,開始嘿嘿傻笑:“最近我真的日了狗。”
“???”
周余棠跟朱藝龍相顧而視,各自一臉懵逼。
“學校里有些人在背后說閑話,我都知道。”
“又說什么閑話了?”
“說我走后門進的學校唄,又靠關系演的男二號,收視率高,那些人比吃了檸檬還酸,哈哈。”
“你是憑自己實力。”
周余棠拍了拍張公子肩膀,認真道:“不用管其他人怎么說,沒有你我做不成這件事。”
“目光放長遠,再過幾年,你再看這些是什么貨色。”
與生俱來的關系,其實也是實力的一種。
很多人在大學里可能還意識不到,但等幾年挨到社會的毒打,現實會教他們做人。
酒喝到一半是喝酒最痛快的時候,要醉還沒醉,興致在酒在兄弟也在。
“我知道。”
張若鈞搭著周余棠的肩膀,醉眼一半朦朧一半迷離,突然聲音高亢叫道:“勞資就是想讓他們知道!勞資就靠關系怎么了?就抱大腿怎么了!?”
“周余棠踏馬是我哥們兒,我抱兄弟大腿有什么不好的?”
“.”
周余棠臉一黑。
這貨真的喝醉了,一屁股坐歪,軟軟坐倒在地,然后湊過來,摟著周余棠的大腿死不撒手。
最怕空氣突然安靜。
時間好像被按上了停止鍵。
邊上那幾桌的哥們筷子都頓在空中,疑惑中夾雜著震驚的目光牢牢鎖定這邊。
周余棠連忙拉著張若鈞起來,再讓他說下去真的要集體社死在這里。
張若鈞今天晚上也是來者不拒,最后索性舉著瓶子往嘴里猛炫,豪邁勝過聚賢莊的喬峰。
好消息是張公子喝了酒就乖了,壞消息是他真喝醉了。
按他往常的酒量。
三瓶啤酒就差不多到達斬殺線,今天喝了起碼有五瓶以上勇闖天涯,整個人都直接掉線了。
行吧。
周余棠付過錢,跟朱藝龍對視一眼,兩人一左一右拖著他回學校。
酒量差歸差,張若鈞其實酒品真的不錯,喝醉了也不鬧,就乖乖的嘿嘿傻笑,像個安靜的小孩,嚷嚷著喝完這一杯,還要再來兩杯。
周余棠搖了搖頭,喝醉了也好,至少能讓義子這波情緒發泄出來,不用郁結在心里。
到了寢室。
費力的扶他上床。
龍哥打了盆水,用濕毛巾替他擦了擦臉,再蓋好被子,然后還不忘在邊上放了瓶水,防止他半夜口渴。
隱約聽見細狗好像把臉埋在被子里偷偷哽咽。
周余棠看了一眼,拉著龍哥出來。
咔嚓。
打火機砂輪發出輕擦聲,火光跳起。
兩人扶著陽臺,各自點了顆煙,煙頭亮的像遙遠夜空里的星。
屋里的細狗把自己藏在被里,嚎哭著像只喪家之犬:
“媽,我想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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