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……【從你的全世界路過,
把全盛的我都活過。
請往前走,不必回頭,
在終點等你的人會是我……】”
……
“……請往前走,不必回頭,在終點等你的人會是我……”
尾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,在空氣中緩緩拉長,最終歸于寂靜。
顧清閉上眼,緩緩呼出一口氣,結束了演唱。
“太棒了,顧老師!”音樂總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推開監聽室的門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滿足,用力鼓掌,“這編曲、作詞、演繹,全部都是你一個人創作,搞得我們這些庸人連混飯都很難了。”
顧清剛推門出來,就被張若云一把摟住肩膀。“哇靠,老弟!”
張若云的眼眶還泛著紅,聲音帶著點沙啞,“你這唱得也太戳心窩子了吧老實交待,是不是被人狠狠傷過”
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,“不然怎么能寫出、唱出這種感覺”
顧清從歌曲濃烈的情緒中抽離,輕輕吐了口濁氣,找了個理由搪塞:“看原著攢的靈感。”
他轉向音樂總監,“王哥,小樣麻煩盡快編輯好,我等著用。”
“放心顧老師!”王總監立刻拍胸脯保證,“最遲明天一早發您郵箱!”
“走走走!”
張若云那點傷感來得快去得更快,瞬間換上興奮勁兒,胳膊用力一帶顧清,“釣魚去!”
他駕輕就熟地鉆進駕駛座,油門一踩,直奔附近最熟悉的釣點。
約莫一個半小時后,車子在一片靜謐的水域邊停下。
雖是深夜,岸邊卻星星點點散落著夜釣者的頭燈,水面倒映著點點微光。
作為資深會員,張若云熟門熟路地把顧清領到自己專屬的“風水寶地”。
他利落地蹲下,打開鼓鼓囊囊的“武器庫”,挑揀著裝備:“弟,玩路亞還是手竿”
“手竿吧。”
顧清自認為是傳統派的一員,看著幽暗的水面有些遲疑,“這么黑,路亞能行”
“嘿,不懂了吧”
張若云一副行家姿態,“就這黑燈瞎火的,才顯路亞本事!
光線暗,魚的警惕性低,假餌更容易騙它們上鉤!”
他麻利地幫顧清調好魚竿,拌好腥香的粉餌,又熟練地打好了窩子,才開始折騰自己那套亮閃閃的路亞裝備。“怎么樣,比比輸的明天請客!”
“行。”
顧清應著,目光落在張若云拌好的一團鮮紅粘稠的餌料上,有點無從下手,“那個……有蚯蚓嗎”
“蚯蚓”張若云差點笑出聲,硬生生憋了回去,肩膀直抖,“這都什么年代了,誰還用那玩意兒啊”
話雖如此,他還是立刻招呼漁場員工送來了一盒扭動的蚯蚓。心里暗笑:用蚯蚓老弟,你這頓請客是板上釘釘了!
顧清單手揪出一條蚯蚓,放在掌心,另一只手“啪”地一拍將其震暈,動作干脆利落。
他面不改色地掐掉半截,熟練地掛上魚鉤,手臂一揚,“咻——”魚線劃破夜色,精準落水。
“喲呵,手法還挺老道!”張若云剛直起腰,拿起自己炫酷的路亞竿,準備瀟灑地拋投。
“我中了!”
“中……中什么了!”張若云猛地扭頭,只見顧清那根黑亮的手竿瞬間彎成了一道驚心動魄的弧月!
“臥槽!開玩笑呢吧!”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
“勁好像有點大啊!”
顧清雙手緊握魚竿,身體后仰,憋紅了臉試圖硬拉,竿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“哥!哥!別硬來!”
張若云扔下自己的竿子,一個箭步竄過來,急得圍著顧清直打轉,手舞足蹈地指揮,“放線!溜它!慢慢溜!你這樣竿子要斷的!”
他恨不得搶過竿子自己來,又怕壞了規矩,只能干著急。
不遠處,
那些原本叼著煙、看似閑散的釣魚佬們,此刻齊刷刷扭過頭來,黑暗中一雙雙猩紅眼睛亮得驚人,死死盯住顧清那彎弓般的魚竿和水面翻騰的動靜。
“撲通!撲通——!”
水激烈地拍打著岸邊。
顧清按照張若云的指導,開始沉穩地收線放線,與水下的大物展開角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