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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得知顧清即將回組的消息,劉師師垂落的心便升了起來。
片場角落,
她獨自端坐在一張硬木小凳上,背脊挺得筆直,維持著大家閨秀的儀態,卻難掩眉宇間的倦色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。
這些天的戲份,盡是誤解的冷眼、錐心的爭吵和無情的疏離,編劇筆下的“虐主”路線,將她飾演的允賢反復推入情感的冰窟。
這份煎熬,不僅屬于角色,也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演員身上。
劉師師本就清麗的面容,在刻意營造的憔悴妝造下,更添了幾分清冷易碎的脆弱感,那雙秋水般的眼眸,
此刻空茫地望著片場入口的方向,仿佛要將那扇門望穿。
指尖無意識地絞著素色的帕子,透露出心底的焦灼——戲里戲外,她都在等待那個人的歸來。
終于,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。
顧清踏著略顯疲憊卻依舊挺拔的步子走來。
劉師師幾乎是瞬間從凳子上彈起,那刻意維持的端莊儀態在看清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。
她幾步上前,在眾目睽睽之下,帶著連日積累的委屈和思念,不管不顧地投入他懷中,
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身,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梗咽:“祁鈺!你終于回來了……這么多天,你去哪兒了”
這聲“祁鈺”,既是角色之名,又仿佛裹挾著她本人無法言說的依賴。
顧清微微一怔,隨即眼底漾開一片溫軟的漣漪,
他輕輕環住她,手掌帶著安撫的力道,溫柔地、極有分寸地撫過她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,
他的聲音清澈而溫和,帶著一絲哄勸的笑意:“不就才三天么”
回到劇組,
顧清立刻投身于緊鑼密鼓的拍攝中
離組三天的后遺癥悄然顯現——之前沉浸于朱祁鈺這個角色的感覺,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,
需要重新捕捉那份帝王貴氣與深藏的病弱陰郁交織的復雜氣質。
他了整整一天時間,才重新將自己沉入那個風雨飄搖的王朝,沉入那個命不久矣的帝王軀殼。
時間在緊張的拍攝中悄然流逝,轉眼又是半月過去。
內娛似乎經歷了一段難得的平靜期
唯一激起些許水的話題,便是新劇《青丘狐傳說》的收視率。
首播當日,收視率直逼《千骨》中期水平,喜得蔡老板提前開了慶功宴,以為又將誕生一部現象級爆款。
然而好景不長,次日收視率便如斷崖般直線下滑,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罵聲:
“rn——退錢!廣告詐騙是吧”
“我弟弟顧清呢預告片里剪得天亂墜,正片就給我看這個鏡頭加起來有五分鐘嗎!”
“茍日的唐人!傷害我眼睛!!這男主陣容認真的嗎”
“這幾個男演員還能再丑一點嗎!風流倜儻我呸!油得我晚飯都吐出來了!”
劇情節奏拖沓、敘事混亂、缺乏主線……這些對于一部偶像劇而言,本非致命傷。
最大的硬傷,恰恰在于它不夠“偶像”!
女演員們,如金橙、陳搖、小彩旗、唐藝心,憑借妝容服飾,尚能撐起中等偏上的顏值,不至被冠以“普女”之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