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笑呵呵地問:“孫娘娘是你的第幾個女朋友啊?”
嚇得鄧朝當時冷汗就下來了,全靠高情商硬掰回來,答了句:“最后一個。”
還沒等他緩口氣,話題猛地一跳,轉到去年的金馬獎:“《烈日灼心》輸給了馮導的《老炮兒》,沒拿到影帝,你當時是什么感覺?”
金姐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,“一個專業演員輸給了一個跨界導演,心里肯定特別不服氣吧?”
要知道,
鄧朝和馮褲子的矛盾可不僅僅是去年金馬獎那點事兒,最早能追溯到2006年的《集結號》,兩人積怨已久。
鄧朝能服氣嗎?
他當然不服,可哪敢公開跟馮褲子對著干?
只能現場裝孫子認慫。
最后,話題兜兜轉轉,竟然又繞回他那位曾拍攝過大尺度影片的前女友身上,追問他當年分手的具體原因……
一整場綜藝錄制下來,
鄧朝感覺自己像是打了一場高強度攻堅戰,身心俱疲,冷汗濕透重衫,簡直比連錄十幾期《跑男》還要累人。
“朝哥,放心吧。”
顧清坐在駛往電視臺的車上,語氣輕松地安慰著電話那頭焦慮萬分的老鄧頭,“我又不傻,怎么敢跟金老師對著干呢?”
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金姐那是身上迭滿了“buff”的傳奇人物,
他又不是“沃爾瑪購物袋”或者“武裝直升機”,瘋了才會想去跟她正面硬剛。
再者說,
前世《金行秀》這檔節目他也沒少看,太了解金姐在廣大路人觀眾心里那“毒舌卻公正”的獨特口碑了。
即便后來她因為一些抽象行為引發爭議,也絲毫動搖不了其基本盤。
“那行,你心里有數我就放心了。”
鄧朝聞言,總算松了口氣,又關切道:“下場電影路演在哪個城市?我給你和赤赤站臺助威。”
“在明城。”
顧清報了個城市名,又和鄧朝閑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。
飛機平穩落地,主辦方安排的專車早已等候多時。
“直接去錄制現場吧,晚上還得趕飛機去下一個路演城市。”
顧清對前來接機的工作人員說道。
“好的,顧老師。”工作人員恭敬應答。
顧清坐進車里,揉了揉眉心,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,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。
從去年到現在,整整一年多的時間,他幾乎就沒怎么好好休息過。
尤其是接連參與兩個春晚的排練演出,又緊鑼密鼓地趕上《唐探》的宣傳期,真真是忙得腳不沾地,睡眠時間幾乎全壓縮在了交通工具上。
幸虧他年輕底子好,睡眠質量極高,加上平時一直堅持打太極拳、練五禽戲鍛煉身體,否則恐怕早就累垮了。
車行一個多小時后,助理才輕輕將淺眠的顧喚醒。
小憩片刻,他精神恢復了不少,車輛也已抵達了凍方衛視電視臺大樓。
對于這里,顧清也算得上是“熟人”了。此前拍攝《老九門》時就和電視臺有過不少合作,他甚至還記得一些工作人員的面孔。
面對電視臺門口一如既往聲勢浩大的迎接陣仗,顧清表現得愈發游刃有余。
他面帶微笑,客氣地回應著眾人的熱情,能握手的就盡量握手,實在避不開的擁抱,也會巧妙地將頭仰起一些,避免過于親密的接觸
——經歷得多了,他自然也總結出了一套應對這類場合的“經驗”。
顧清也漸漸明白了,為什么那么多以“花美男”形象出道的演員,一旦遇到合適的轉型機會,
哪怕拼得頭破血流也要嘗試,甚至不惜把自己吃胖、蓄須、搞得胡子拉碴、不修邊幅。
實在是因為,當你長得過于好看時,所受到的關注和覬覦(無論善意惡意)也會成倍增加。
以往風氣保守的時候,或許女藝人面臨的這類困擾更多,
但在風氣愈發開放的當下,長相出眾的男藝人似乎反而陷入了一種更加艱難的“險境”。
“錄完節目就得立刻趕去路演,實在來不及吃飯了,下次一定,下次一定。”
顧清臉上維持著無可挑剔的笑容,費勁地從一群熱情的高層包圍中抽出手,心里暗暗決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