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樹轉回頭,專注地啟動車子,匯入車流,聲音平穩地繼續道:“其實呢,我也不是非要成為天王不可,更多是想借此機會,證明一些事情,找到一些.新的答案。”
夏池安靜地靠在椅背上,做一個耐心的傾聽者,沒有打斷她。
車窗外的城市景象飛速向后掠去,奇樹的目光似乎也投向了更遠的過去。
“我的母親是上一任釀光道館館主,父親是一名國際刑警,在我十二歲的時候,他在神奧地區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了。”
夏池的心微微沉了一下。
初次見面的時候,他就從某些細節感覺到了奇樹的身世,現在看來,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沉重一些。
雖然奇樹的神情和語氣并不顯得十分低落,但他仍能從字里行間中聽出莫大的悲傷。
奇樹繼續說著,語氣依舊沒有什么大的波瀾:“母親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,不顧所有人的勸阻,毅然前往神奧尋找父親然后,她也一樣,再也沒有回來。”
車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,只有引擎平穩的嗡鳴和窗外的風聲。
“那時候,也慈姐還只是聯盟總部的一個普通事務員。”
奇樹的聲音輕柔了些許,“是她來我家,告訴我這個消息的,當時我正和布撥在房間里玩。”
她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那個模糊又清晰的瞬間。
“也慈姐后來和我說,當時我哭了好幾個小時,布撥的皮毛都被我的眼淚浸透了,但我不記得了,我只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。”
車窗外的城市景色飛速流逝。
夏池其實不太能感同身受。
雖然他在這個世界同樣舉目無親,但實際上他對飛機失事遇難的父母沒有特別的感情。
和冷不冷血無關,因為實在素未謀面。
所以這種時候的任何安慰都有些蒼白無力。
而且他也知道,這不是奇樹真正想表達的東西。
夏池輕聲問道:“現在噩夢結束了,對吧”
奇樹從回憶中抽離,側過頭看了夏池一眼,用力點了點頭,“嗯,早就結束了。”
“也慈姐告訴我,母親的遺愿是讓釀光道館不要沉淪沒落,雖然我現在大概能猜到,這多半是也慈姐為了安慰和激勵當時的我說的話,但這的確成為了我一直以來拼命訓練,努力變強的莫大動力。”
車子轉過一個彎,釀光道館那頗具科幻感的輪廓已經隱約可見。
奇樹的聲音卻帶上了一絲淡淡的迷茫:“不過呢當我真的讓釀光道館重新變得有名氣,受到認可之后.突然就變得非常空虛,好像心里有什么東西被抽空了一樣,不知道接下來該為什么而努力。”
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,突然說道:“直到我遇到了你。”
夏池看向奇樹的側顏。
她往常總是洋溢著笑容的臉龐,此刻浮現出一種混雜著溫柔和堅定的復雜神情,在晨光的勾勒下格外清晰。
“雖然說‘因為不想讓夏池把我落下才想變的更強’這種話有些幼稚和勉強.”
奇樹轉過頭,眼眸中仿佛有星光在閃爍,“但是,這是真的哦,夏池是現在的我前進的最強動力。”
奇樹的這番話不是表白,卻比任何情話都更能觸動人心。
夏池靜靜地聽著,心中涌動暖流。
他沒有回避奇樹的目光,點頭輕聲應道:“嗯,奇樹對我來說,也是很重要的人。”
奇樹綻開笑顏。
這個回答對奇樹來說,已經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