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家族長的宅院內并不明亮,夜晚的空氣透露出一股冷意。
嘭…嘭……
庭院內傳來陣陣沉默的錘打聲,一個面皮白凈、額頭被繃帶束縛遮擋的男孩站在院落中,以流暢的拳法不斷擊打著木樁。
但是,在揮打的過程中,那張失神的稚嫩臉龐,漸漸變得扭曲猙獰,多了一絲兇狠的意味,沒了以往的平和之色,手中的柔拳也逐漸變得狠辣暴烈。
每一掌都沒有使用查克拉,這種自殘一般的擊打方式,逐漸讓他的拳頭血肉模糊,木樁表面深深凹陷的印中,也開始出現了刺目的血跡。
與其說是練習,不如說是發泄。
哪怕如此,他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。
日向寧次的腦海中只剩下幾天前,第一次親眼目睹到籠中鳥的場景。
和過去幾年的每一天一樣,去與那位宗家大小姐對練。
那時的他已經被刻上了那丑陋的咒印,但是他根本不明白那意味著什么,只天真地以為是其他族人口中所說的,象征著分家保護宗家的“責任”。
責任。
這兩個字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實感,在他看來,作為兄長,保護自己的妹妹本來就是應做的。
哪怕沒有這所謂的“責任”,他在過去的每一天都是如此做的,將雛田作為自己的妹妹愛護。
直到,那一天,那一刻。
親眼看到自己崇敬的父親大人,死死捂著自己的頭顱身體痙攣,像狗一樣在地上痛苦哀嚎慘叫。
他曾經不明白,為什么即使在自己家中,父親也不愿摘下自己的護額。
直到那一刻護額從父親額前掉落,露出那被刻下咒印的額頭,暴起的青筋如同蜈蚣一般,丑陋的青色咒印仿佛也在蠕動著。
而那個所謂的宗家家主,那個本該稱呼“叔父”的男人,只是冷漠注視著他和他的父親,毫無憐憫地催動著咒印。
“僅此一次。”日向日足的白眼在暗室中泛著冷光,冷漠道,“不要忘記你們的使命。”
那是日向寧次第一次看到籠中鳥咒印的丑陋,第一次明白咒印對他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。
那所謂的咒印能夠輕易摧毀他們的腦神經,這意味著,掌握著咒印的宗家掌握了分家的生死大權。
一旦分家之人產生不軌和僭越之心,或者沒有盡到分家應盡的義務和職責,宗家就可以利用咒印處決分家之人。
而在所有人的口中,這堪比詛咒一般的咒印,唯有死亡才能擺脫。
從那以后,原本溫和的日向寧次變得冷漠,看向雛田的眼神也不再是兄長的寵溺,而是仇敵般的厭惡和憎恨。
嘎吱!
日向寧次死死咬著牙揮著拳掌,耳邊仿佛再次回蕩父親的勸導。
“寧次,不要怨恨宗家,籠中鳥并不是詛咒,只是一種保護措施。”
“我明白的,父親。”
“我們的白眼遭到敵人覬覦,宗家這么做是為了保護白眼不被敵人得到,是為了日向家的未來考慮。”
“我明白的,父親。”
“這就是我們身為分家的使命,也是我們身為分家的命運,總有一天,你會理解的。”
“我明白的,父親……”
咔嚓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