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時分的朝霞,如同染血的灰紗。
血紅的霞光勉強透過禁書庫的氣窗漫進這片死寂之地。
空氣中經年累月的落塵在光束中翻滾,摻雜著某種鐵銹般令人作嘔的甜腥氣。
“怎,怎么可能?”
兩名日向宗家的年輕忍者臉色慘白如紙,巨大的恐懼讓他們身體僵直,瞳孔也在昏暗的光線下因驚恐劇烈顫動。
“又有宗家被殺了……”
“白眼……不見了……”
“被人挖走的……”
聚集在宗祠外的日向族人們竊竊私語,驚懼的聲音打破日向一族清晨的寧靜,消息瞬間席卷了整個巨大的日向族地。
上一次宗家死去了一名長老,丟失一雙白眼的日向一族震動,最后查明是叛逃的大蛇丸所為,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但是,現在,又一次!
有宗家成員又一次被人殺死后挖去了眼睛!
“散開!都聚在這里做什么?”
威嚴的聲音從堵在宗祠外眾人的身后響起,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排開人群,步履沉穩走入了這處彌漫著血腥味的現場。
依然偽裝成日向日足的日向日差,宗家衣袍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身形,那張冷峻面容一絲不茍如同石刻。
他的身后跟著日向日吾和幾名宗家長老,純白的眼瞳掃過現場這些人,眼睛的深處仿佛凍結著亙古不化的寒冰。
“家,家主……”
一位年輕的宗家成員走出宗祠,看向‘日向日足’聲音顫抖道:“黑冢爺爺的白眼被……”
“一定是分家……”另一名年輕的宗家成員驚懼之余下意識脫口道。
“閉嘴!”
日向日差微沉的兩個字,便打斷了他后面的話語。
但是,在場不少人都已經聽到了,也知曉他到底想說什么。
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而沉重,分家成員們垂首屏息,眼神下意識躲閃游移,不敢觸碰宗家眾人投來的目光。
惶恐的低氣壓驟然降臨,扼住了每一個人的喉嚨。
在這壓抑的死寂之下,無論是宗家還是分家,都不由得繃緊著神經。
毫無疑問,能夠瞞過所有人做出這種事情的,要么是曾經大蛇丸那種村子的高層,要么就只可能是分家的人了。
“在事情查明之前不許亂說,都給我回你們該回的地方。”
日向日差沉聲訓斥了一句,帶著幾名宗家長老走進宗祠,又走進了深處的禁書庫內。
不過,在進入禁書庫之前,日向日吾瞥了一眼那扇門,皺了皺眉靠近‘日向日足’提醒道:“封印被解開了。”
“……”
日向日差的眼睛微微一滯,但面上不露聲色搖了搖頭:“不用急著下定論,也有可能是日向黑冢解開的,看過尸體再說。”
日向日吾點了點頭,沒有產生絲毫懷疑。
很快,他們就看到了那具尸體,那個老人佝僂的尸體,心中頓時一沉。
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上,原本應該是白眼的位置,此刻只能看到兩個空洞,兩個血污凝結的窟窿!
被強行撕裂后殘留的眼窩組織早已發黑干涸,眼皮翻卷耷拉著像是流盡了汁液的枯爛果皮。
這被硬生生挖去眼睛的凄慘一幕,讓幾名宗家長老都感覺眼睛幻痛,臉上也不由浮現驚懼和憤怒之色。
“死亡時間大約在昨夜凌晨兩點。”
負責驗尸的宗家忍者走來低聲道:“先是捏碎他的喉嚨,繼而拍碎脖子斃命,沒有其他外傷痕跡,手段極其狠辣果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