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日向云川終于動了。
他轉過身,目光緩緩掃過分家眾人的面容,看著他們手臂上流淌的鮮血,微微笑道:“回去吧,好好處理傷口。”
“今晚,所有人都是好樣的。”
聞言,日向孝向前一步,聲音沙啞問道:“云川大哥,我們感謝你能站出來,讓我們免除折磨和痛苦。”
“但是,如果日向日吾那個老東西回去以后對你出手,怎么辦……”
此話一出,原本松了一口氣的眾人,心頭頓時一緊。
是啊,如果那個老家伙,在暗中下手的話,不只是云川,就連他們這些反抗的人,恐怕也會……
甚至如果日向日吾愿意的話,可以讓其他族人替自己動手。
但對此,日向云川只是搖了搖頭,開口道:“那就讓他來吧,在我死后,希望你們有人能幫我殺了那個老家伙,替我報仇。”
“同理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的面容道:“今天在場的任何人,因為咒印而死,或者在木葉不幸發生意外,我都會去殺了那個老家伙。”
“等等。”有人脫口問道,“如果兇手不是他呢?”
日向云川笑了笑,輕聲道:“重要嗎?”
聞言,包括日向日差和日向葵在內的分家眾人呆呆望著他,但很快便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。
日向云川不在乎兇手是誰。
只要有人莫名其妙死于咒印的摧殘,或者其他可能被偽造成意外的死因,直接將這筆血債算到日向日吾頭上。
也就是說,他們每個人的命,和那個老家伙綁在一起了。
誰管你是不是真正的兇手,反正你是嫌疑最大的那個,直接讓你下去給死者陪葬。
不講道理嗎?霸道極端嗎?
就是這么不講道理,就是這么霸道極端!
但是,意識到這一點,在場的分家眾人,卻感受到強烈而病態的興奮,臉上涌出潮紅之色,看向日向云川的眼神變得狂熱。
因為他們知道,自己這條在宗家眼中卑賤的命,如今也和堂堂的宗家長老同一重量了!
殺了他們其中一個人又如何,他能把在場所有人都殺光嗎?
如果不能,就等著送命吧!
“……”
日向日差沒有想到日向云川會給出這樣的答案,以他的身份明明應該呵斥此刻卻愣愣站在那里。
他敢肯定,日向云川這些話如果傳進日向日吾的耳中,那個老家伙一定會被氣得吐血。
但是,日向日吾還敢動手嗎?
不,以日向日差對他的了解,那個老家伙絕對不敢的。
不僅不敢對日向云川出手,還要祈禱他別出什么意外。
不然在場這些分家成員,就會將這筆債算到他的頭上,說不定哪天就被殺死了。
“諸位,以后還請站直,因為你的身后,是我,是我們。”
迎著他們的目光注視,日向云川指了指手臂,微笑道:“只要我們站在一起,他們就不敢如何,也不能怎樣。”
“或許他們可以奪走我們的性命,但我們同樣能奪走他們的性命。”
“我們的血,一樣是熱的!”
“我們的命,一樣是重的!”
“而他們,除了咒印,一無所有,脆弱不堪。”
話音落下,陷入一片死寂。
但這份死寂卻并非之前的壓抑或恐懼,他們眼中浮現病態卻無比熾熱的瘋狂,粗重的喘息和心跳仿佛在黑影中鼓蕩!
日向日差和日向葵徹底失語了。
看著眼前這群眼中仿佛燃著火的分家,看著那個矗立在眾人面前的日向云川,兩人的心中幾乎同時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他們知道,有些東西,從今晚開始,徹底不同了。
這一次不再是曾經的委曲求全,而是真真正正站在平等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