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副院若是懷疑,現在可著人前去查驗。”
蘇眭然心中一驚,轉念想到,既已下注這許多了,絕不能讓謝海涯偷雞,一揮手,便有人火速奔出。
“至于那錢袋上的停云二字,乃是本官的自號,本官新入云夢城,知本官號者不多,但在浦北公門,并非秘密。”
謝海涯冷冷盯著蘇眭然,“蘇副院若還不信,亦可遣人查驗。
其實也不用太費周章,梅花廳內本官的藏書上,多有刻著‘停云’二字的印鑒。”
爽!
謝海涯爽透了!
履新以來,他對蘇眭然悄咪咪地搞的這許多小動作,已經煩透了。
奈何,蘇眭然滑不留手,又樹大根深,讓他難以發力。
適才,馮春才亮出錢袋上的“停云”二字,謝海涯終于會意,原來這場大戲的舞臺,是薛向為自己搭建的。
這樣的下屬,誰踏馬不愛?
他抓住時機,一頓輸出,眼見地蘇眭然一張臉,從白到紅,又從紅轉黑,多日惡氣,一朝泄盡,真是爽到爆炸。
“我家南閣子上,確有停云的牌匾,‘停云’也確實是我的自號。”
姜坤強行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飄。
謝海涯冷哼一聲,“你家在何處,現在遣人去查驗,一問便知。”
“我,我的南閣子早廢棄,推倒了,匾額也不在了。”
姜坤的聲音終于開始發抖。
“是么?那你家下人,總不會不知這停云閣的存在吧?”
“我家下人都是新雇的,他,他們沒見過南閣子。”
姜坤慌了,他恨毒了馮春,沒事兒編什么停云閣,渾然忘了先前自己暗暗夸贊“有生活”、“有細節”。
“你不會連家人也是新雇的吧?他們也不知道南閣子?”
謝海涯忽地暴喝一聲,“馮春,事到如今,還不從實招來,信不信本官將你打入幽獄,讓你形神俱滅!”
他這一聲極為突然,伴隨著靈威外放,馮春心神早已失守,一驚之下,癱倒在地,磕頭如搗蒜,“院尊饒命,院尊饒命,我,我也是被逼的啊,是朱元讓,是他,是他逼我的,我若不出來做假證,朱元讓不會饒我的……”
“一派胡言!”
朱元讓厲聲道,“空口無憑,你敢構陷本官?”
“區區一個循吏,也敢稱官?沒規矩的東西,掌嘴!”
謝海涯大手一揮,兩名護衛上前,擒住朱元讓,左右開弓,立時將朱元讓抽成了血葫蘆。
就在這時,蘇眭然派去的人,帶回了惠捐憑據和獎掖單據。
只一打眼紙和墨的顏色,任誰都能知道并不是現做的。
啪,邱顯重重一拍驚堂木,“此案前后因果,本官已悉數判明。
大膽姜坤,分明是你知道薛向得了獎掖的二十枚靈石后,心存覬覦,伙同馮春,構陷薛向。
攪起漫天風浪,腥臭遍及九分山,
本官宣判,姜坤詐騙金額巨大,毆打同僚,攪擾梅花廳,數罪并罰,打落幽獄,二十載不得出。”
“不,我冤枉,冤枉啊!”
姜坤聲被兩名勁裝大漢架住,嘶力竭地吼叫,“舅父,舅父救我,救我啊,我不能死,我不能死啊……”
打落幽獄雖未必就死,但在其中,生不如死,多數犯人最終都只有一個結果,那便是形神俱滅。
“都是死的么?”
邱顯大怒,兩名勁裝大漢左右開弓,密集的耳光下去,姜坤一張臉立時腫成豬頭。
“朱元讓,馮春……”
邱顯的宣判聲,再度響徹海棠廳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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