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茶吧,難得你過來,說說,又遇著什么事兒了?”
謝海涯遞過一盞茶。
“我遇刺了。”
薛向面色平靜。
謝海涯掌中茶水灑出一些,他臉色迅速灰敗,棱著眼珠子道,“你能回來,說明刺殺失敗,可拿著賊人?是誰相助?”
“兩名賊人,貌似是從獄中走脫的過山風余孽,他們襲擊我時,一位神秘人出手,誅殺二賊,揚長而去,我將二賊尸首藏于積雪中。”
薛向不能實話實說,畢竟,他能引動圣象中的福澤靈域,是他壓箱底的秘密。
縱然親近如謝海涯,他也不能掀開這張底牌。
“童守虎。”
謝海涯大喝一聲。
童守虎疾步而來。
謝海涯吩咐童守虎,去尋到二賊尸首,梟首而回,再去大牢,核實二賊身份。
并再三叮囑童守虎,歸來時,大張旗鼓。
童守虎領命,離去。
“大人這是要敲山震虎?”
薛向立時領會謝海涯讓童守虎大張旗鼓的原因。
“不如此,不足以震懾賊心,有此一遭,量幕后之人短時間內再不敢行此險棋。”
謝海涯拈了拈胡須。
“就這?”
薛向瞪圓了眼睛,“我差點被殺誒,院尊。”
謝海涯咳嗽一聲,“人家不會留下把柄,不過此事,我會繼續追查,短時間內,只怕不會有結果。你可怕了?”
薛向道,“說不怕是假話,但也只是后怕。
事已臨頭,怕有何用,干就完了。”
“干就完了!說得好!”
謝海涯離席起身,“官途從來兇險,步步如逆水行舟。
除非你想躺平混日子,哪有不得罪人的。
既得罪人,總要面對各種明槍暗箭。
唯一的辦法,就是壯大己身,逆風而上。
數月之前,你不過一介微末小吏,如今已身佩銀質飛魚標。
按部就班的混日子,可換不來這些。
如今,你科考在即,我沒什么能教你的,但有些話總要說與你聽。”
薛向躬身一禮,“請院尊賜教。”
謝海涯道,“你當聽過,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,可知緣何如此?”
薛向道,“讀書進學,既能明理,又可提升自身地位,人人熱切盼望,是自然之理。
當然,對我輩修士而言,參加科舉考試,若得中,有機會獲得文氣。
文氣極貴極重,為我輩超然于普通修士根本原因。”
謝海涯先點頭,后搖頭,“你說的對,但不全對。
文氣之妙,玄而又玄,又有幾人能煉得大成?
即便是我,至今也不過剛剛略有小成,也就科考時、震懾震懾宵小有用。
其實,歸根結底,對大多數走科舉路的儒生而言,也只是兼顧文氣,根本重心,還在練氣體系的修行上。
畢竟,以文脈合道,古往今來,也就出了個夫子。”
薛向皺眉,“您的意思是,文氣不重要?”
謝海涯道,“文氣當然重要,只是難以獲得,難以煉化,難以進階。
這世上不乏天才,妖孽,走出別開生面之路。”
薛向點頭,“那咱儒生到底為何地位超然?。”
謝海涯哈哈一笑道,“你可知,遠古時代,宗門、世家叱咤風云,蠻霸山河。
自圣人以文脈合道后,再龐然的宗門,再恐怖的世家,也得欽服于圣人立下的金科玉律之下。
唯有科舉,可得文氣,得文氣而煉化者,神通廣大,橫壓當世。
此外,當今之世,靈石泛濫,人人皆修煉。
但能入筑基者,萬中無一。
筑基往上結丹,結丹往上元嬰,所需的資源之多,更是不可想象。
世家、豪族確能供出一二結丹、元嬰,卻怎敵我神國體制的無量供應。
所以,對絕大多數修士而言,官途能走多遠,便意味著仙途能走多遠。
而這一切的根基,唯在科舉一途。
終有一日,你會明白,我輩讀書人為何站在這萬法輝煌之世的頂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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