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兄,不如暫且收斂鋒芒,先胖不算胖,后胖壓垮床。”
“所言極是,我等好不容易才得此進青云臺的機會,一旦墜進這文淵海,等于白來。”
“……”
臨戰,遇危,總能遇見精衛。
魏文道冷聲喝道,“我等讀圣賢書,俯不愧人,仰不愧天,今日若被威逼嚇退,傳揚出去,有何面目見家鄉父老?”
“說得好!”
“老子寧肯墜海,退出試煉,也不投降。”
“拼了!”
霎時,眾人唇槍舌劍,演化無數刀兵,來斬斷如群射般飛來的鎖鏈。
唯獨薛向閉口不言,眾人以為他先前消耗過大,并無人苛責。
“既然冥頑不寧,就趕他們下海。”
宋世佳朗聲如雷。
隨著他的喝令,五大追兵再不留手,眼見密如御敵的鎖鏈,橫空砸落,無數刀劍,皆化作齏粉。
就在這時,薛向念頭鎖定一道青色文氣,意念到處,文氣化作一扇軒窗。
云夢號上,所有人都看呆了,實在不明白,他這時弄這窗戶作甚。
卻聽薛向高聲吟道,“枕中云氣千峰近,床底松聲萬壑哀。”
話至此處,他猛地推開眼前軒窗,送聲如雷,“要看銀山拍天浪,開窗放入大江來。”
轟!
激流的海面,忽然掀起如山之浪,云夢號瞬間被推至云巔。
原來的軒窗,猛地脹破,無盡江水,化作滔滔怒浪,遮云蔽日。
“不!”
“哪兒來的這么大才氣,竟能充起如此異象。”
“莫不是試煉場作弊?”
“是不是玩不起?”
“啊!”
“完了!”
“棄船,棄船!”
轟隆隆,
滾滾江河,仿佛從云巔撲下,巨浪排空,雍安號、安陸號、京山號、番禺號、佛山號,皆宛若小舢板一般,被輕而易舉撕成碎片。
薛向自己也看呆了。
在這個文氣縱橫的試煉場,詩詞之威竟至于斯。
倘若是經世濟民的文章,瑰麗璀璨的駢文,做出來又當是何景象?
可惜,外面的真實世界,雖也有文氣練級之說,終究不如在這試煉場,肆意汪洋。
狂浪過后,云夢號,如離弦之箭,奔向遠方。
劫后余生,眾人皆慶幸不已。
“薛兄之才,勝我百倍,魏某心服口服。”
魏文道拱手道,“還請薛兄居中調度,魏某退位讓賢。”
“薛兄大恩,某記下了,以后有事,找我蔣浩宇,義不容辭。”
“是極,這口惡氣出的太舒坦了。”
“跟薛兄同船而渡,誠乃大幸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云夢號上眾人,自發組成夸夸群,圍著薛向一通猛夸。
“諸君,言重了,咱們既是同鄉,如今又算同袍,還是同船而渡,都各出力氣。
魏兄居中調度,勞苦功勞,亦是案首,薛某向來佩服,讓賢之事,不可再提……”
相比修煉,薛向更擅長的是,做人。
眾人盡皆歡喜。
半盞茶后,一道金光從天而降,投射到前方的一座小島上。
“快看,那必是試煉場中樞所說的金光之地,咱們過了第一關。”
不多時,船行靠岸,眾人躍上船來。
嗖嗖嗖,一道金色文氣飄落,眾人接住。
意念到處,金色文氣果然顯化自如。
要知道,之前,眾人的意念,只能顯化青色文氣,白色文氣都無法撼動。
此刻,入手的金色文氣,能自如顯化,怎不令人歡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