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向也嚇了一跳,謝海涯看了柳眉一眼,解下腰間玉墜,“初次見面,沒什么送你的,這寶物久未鳴響,想必與你有緣,送你了。”
柳眉拱手回禮,卻不接玉墜。
薛向笑道,“家姐面皮薄,我臉皮厚,我替她收著。”
說著,沖柳眉努了努嘴,柳眉沖謝海涯又行一禮,快步離開。
她才走遠,薛向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,“師兄,這玉墜鳴響,有何說道?眉姐她……”
謝海涯擺手,“是有問題,但不是大問題,多說無益。
你把這玉墜給她帶著,就沒有問題。
我過來,可不是和你扯閑事……”
“可是為戒嚴事。”
“你倒是機靈。”
“到底出了何事?”
“綏陽渡出了大案,解往第十七鎮的軍餉在綏陽湖上失盜,此案捅破了天了,綏陽鎮從上到下要倒大霉,云夢城也必受牽連。”
“這跟我似乎沒什么關系吧?”
“你忘了,和你一起進前二十的城生,就你小子身上還沒有差遣。”
薛向倒吸一口涼氣,“您是擔心,我被扔進綏陽那個爛泥塘里?特意趕過來,讓我裝病躲災?”
“你以為?”
“多謝師兄記掛,不過師兄放心,我自有福運在身,這倒霉事兒落不到我頭上。”
薛向沒好意思跟謝海涯坦白,他拜魏央為座師的事兒。
有魏老師在,薛向不覺得這樣的雷,會在自己頭上炸響。
“你小子倒是自信。看來是我瞎操心了,你倒是好福氣,到處戒嚴,你躲家里吃烤肉。”
說著,謝海涯鼻頭聳動,“孜然放多了。”
“您還懂這個?”
啪,
馬鞭甩動,啼聲嘚嘚,狂飆離開。
入夜,薛向躺在床上,初時,淺眠;忽而,驚醒。
他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,躲著事兒走,未必是高明的選擇。
一來,他們這些得到新職的城生,在新職上干出成績,是有加分的。
怎么出成績,自然是越困難的地方,越容易出成績。
二來,愿氣的誕生,除了來源于官位外,更多的還在于事功。
干成的事兒越多、越大,產生的愿氣自然就越多。
當然,冒進也要不得。
次日一早醒來,他便趕去了九分山,找到謝海涯。
謝海涯聽他問綏陽大案,含笑道,“放心啦,跟你無關了。
即便你去綏陽,這鍋也落不到你頭上了。
案子太大了,根本輪不著小小綏陽鎮插手。
案子是昨天上午發的,懲戒命令是昨天下午到的。
云夢城令魏央被責令自查,負責治安事十一院院尊趙興虎被勒令辭職;
綏陽鎮鎮令黃觴被捕入寺獄,革職查辦;
綏陽鎮十一室室長康冕,以玩忽職守罪,打入幽獄。
滄瀾州、迦南郡、云夢城,已經三級聯動,組建專辦行轅。”
“如此說來,綏陽大案與我無關了?”
薛向意興闌珊。
謝海涯道,“知道你小子急著事功,但也不是這么個急法。”
“師兄,我想謀取綏陽鎮十一室室長的位子。”
薛向還是張口了。
他實在是等不起了,合適的正室級位子,不會那么容易空出來。
即便綏陽鎮不是好去處,他也必須要去。
謝海涯眉頭微皺,“這倒是個去處,說實話,你的職位一直確定不下來,還真就是沒有空缺。
綏陽鎮十一室管治安,對接的條條塊塊的事兒多,倒是個鍛煉人的去處。
你若是想好了,我替你運作。
但,不保準洪天下會不會從中作梗。”
“我的師兄誒,你就不敢跟姓洪的打一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