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去謝你魏老師吧,我提了一嘴,他一錘定音,洪天下都沒回過味兒了,這事兒就定了。”
謝海涯目眺遠方,“我仔細思量一番,你小子真是我該學的榜樣。
走一步,看三步,步步先機。
你認魏央為座師這步棋,走的太對了。
可惜啊,我偏學不來你小子。”
“師兄,您就別賣關子了。”
薛向記急得抓心撓肝,他想知道這件事是怎么運作成的。
謝海涯道,“本來,你出任綏陽鎮十一室室長,在掌印寺會議上是通不過的,魏央忽然發了脾氣,拍了桌子。
我也是頭一次見他這么生氣,洪天下也是第一次見魏央動真章,氣為之奪,不敢相爭,便讓你小子成了事兒。
不過,你小子先別高興,最好盡快在綏陽做出成績。
不然,洪天下再弄些妖風,弄不好你小子頭上的官帽子就得飛。
畢竟,無功而竊據高位的人,在哪里都不受歡迎。”
“謹遵師兄教誨。”
薛向高聲答應,便待離開,卻被謝海涯叫住,竟一板一眼傳授他任官的經驗,真把薛向當了毛頭小子,渾不知這毛頭小子的身體里,裝著個縱橫商場的老油條的魂靈。
謝海涯這一聊,又是半個多時辰。
他恨不能傾囊相授,但薛向卻不覺有多少收獲,傾聽不過出于感動和尊重。
在他看來,自己這個師兄什么都好,就是心術太正,該反套路時不反套路。
換自己在謝海涯的位子上,早把云夢攪得風起云涌。
從梅花廳離開時,已過了戌時。
薛向趕回家一趟,又折回九分山,不過去的卻是后山。
一陣咣咣后,他搗開了魏央家的大門。
“你小子一來,要么是半夜三更,要么是三更半夜,偏要攪人好夢。”
魏央披著個袍子,穿著條襯褲,露出五大三粗的腰身,神色不善。
薛向瞥了一眼魏央還頂著一半的褲襠,知道自己攪了魏央的好事,暗暗叫苦之余,只能硬著頭皮道,“老師誤會了,我才聽謝院尊說,是老師您力挺,我才能順利任官。
學生聽說后,很是感激,特來感謝老師。
這是我給老師備下的一點禮物,還請老師不要嫌棄。”
魏央擺手,“你好生任事就是了,我不缺東西,拿回去,拿回……”
他正說著,薛向揭開他帶物品上的紅綢,現出一物來。
魏央愣住了。薛向送的,赫然是個沙盤。
沙盤上,山嵐,河流,兵陣防線,比例尺,等高線,無一不備。
“這,這是……”
“這是我請匠人做的兵陣推演盤,也叫沙盤,上次和老師研討了戰例后,心癢難耐,便尋匠人做了這么個東西,
到時,再與老師推演戰局,用此物,也能省去不少口水,還望老師不要嫌棄。”
“這,這哪是玩物啊,此物若是放大,完全可以用作軍陣推演,這,這是件寶物啊。”
魏央興奮得滿面漲紅。
薛向重重一擊掌,“妙啊,我怎么沒想到,還得是老師您胸中時刻藏伏百萬兵。
不然,怎能一見此物,就立時想到擴大后,用作軍陣推演。”
魏央興奮地滿地亂走。
他太喜歡薛向送來的寶貝了,他若是轉獻給鎮軍大佬,肯定要立功的。
魏央的反應,讓薛向很是滿意。
前世,他縱橫商海,便是送禮王者。
送禮,讓收禮者歡喜,只是入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