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她置放在地下寒潭,暫時鎮住血毒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你能有多少本事帶我去見她,人我先帶走,三五日后,你去接回。
世間多的是負心薄幸之輩,這樣的好姑娘,不能辱沒了。”
宋司尊廣袖飄飄,卷中謝海涯,騰身便走。
…………
古諺:一場秋雨一場涼,十場秋雨就結霜。
時近初冬,綏陽湖上不見蕭索,游船來往如織。
薛向特意在湖北尋了個僻靜處,泛舟、垂釣。
舟首,架著紅泥火爐,就等著起獲了魚兒,直接下鍋,火爐邊上蔥姜蒜、辣椒、料酒已然備齊。
奈何,不知是釣技不精,還是時令不對,垂綸一個多時辰,一條魚兒也不得。
倒是路過的漁民何老四一家,認出了他,非往他船上扔了一簍鮮魚。
又見他船上有炊具,又送了一些蔬菜,玉米面,一壺黃酒。
薛向推辭不得,只好笑納。
東西齊備了,他也就不盯著魚線了,開始料理吃食。
半個時辰后,一鍋鮮魚配著鍋貼的玉米餅子,便大功告成。
紅椒綠蒜,魚香撲鼻。
薛向吃著喝著,心中不免火熱。
今天距離蘇眭然殞命,已經過去十天了,他重獲自由也有九天了。
軍餉案至今還沒結論,但他卻被暫時停職了。
停職就停職,他并不擔心。
畢竟,他的功績是明擺著的,賞賜只會是多或少的問題,而不會是有或無的問題。
再說,他一開始就不是奔著賞賜去的,而是奔著愿氣去的。
偵破軍餉案,擊殺地巫閻羅君。
他文宮內愿氣暴漲之豐,超乎想象。
此外,在和巫神教交手的過程中,他接連誦出名篇,尤其是最后一首《水調歌頭》,直接文光沖霄,光耀萬里。
這些名篇的流傳,也造成了他文宮內的才氣瘋狂攀升。
可以說,參與軍餉案,他已賺得盆滿缽滿。
他只擔心柳眉。
好在,謝海涯昨晚傳回了消息,柳眉的問題基本解決了,今日便會歸來。
故而,薛向一大早便在綏陽湖上等候。
一鍋鮮魚盡入五臟廟,薛向干脆收了魚竿,支起一張躺椅躺了,閑觀流云,任船西東。
“薛……”
薛向聽聲,坐起身來,只見一艘游船正從自己前方抹過去,快速向東。
“風。”
他低聲輕喚,狂風乍起,推舟而行,十幾個呼吸的工夫,便追了上去。
他一眼就看見立在游船甲板上的魏文道。
除魏文道外,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,皆是和他同屆的云夢儒生。
“薛兄,久違了,見你睡得香甜,我才讓陸兄不擾你。”
魏文道遠遠拱手。
薛向喚出一陣清風,飛身上船。
“薛兄,叫我想死。”
“薛兄,都知道你來綏陽了,莫非忘了咱們弟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場中多是一起中試的儒生,有七八位之多。
和一幫同年親切見禮后,魏文道扯了他到僻靜處說話。
“是不是聽說我被停職了,過綏陽,也懶得理會我”
“薛兄這可就冤死人了,你停職的消息,我也是才知道。
嘖嘖,捏碎文印印鑒,引文脈天道低垂,大破巫神教,獨滅地巫。這樁樁件件細論起來,真令魏某汗顏。”
魏文道由衷贊嘆。
“說得再好聽,魏兄過綏陽,不還是沒招呼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