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成了最后一名,便等于失去了這部分的供應。
所以,他只要說的慘一些,應該是能混些好處的。
在焦躁的煎熬中,大比之期終于到來。
薛向早已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,也就沒什么好拖延的,文氣遮面后,他便選擇了應戰。
文墟臺放出一團清輝,將他籠罩,下一瞬,他來到了一方黑色高臺之上。
四周空空蕩蕩,天幕蒼茫,天風呼嘯,宛若鬼哭。
等不多時,福生玄黃之主現身,他依舊是沉沉斗篷遮住全身。
在兩人頭頂之上,一封泛著金光的對戰文書,懸浮上方。
生怕福生玄黃之主立即動手,薛向率先拱手道,“前輩容稟,晚輩實力低微,愿意主動認輸。
晚輩還有一言,不知前輩可否靜聽。”
“呃……”
慕容玉先是一驚,立時回過味兒來,低聲道,“道友可是又入幻了”
他去過渤海灣,混在人群里,聽過薛向談玄論道,自然也打聽到了不少和明德洞玄之主相關的細節。
其中,時不時陷入幻境,便是明德洞玄之主的一大特色。
而且,明德洞玄之主一入幻,就容易進入自己年輕時候,見誰都喊“前輩”。
“入幻”二字才入薛向耳中,頓時如黃鐘大呂一般。
他猛地意識到,眼前這人知道甚至見過自己,是倪全文、蘇緘默那幫人中的一位
不對,是最后來的兩人,一老一少中的一位。
否則,旁人絕不知曉“入幻”之事。
若是那一老一少,就說得通了。
自己約戰書才發出去,渤海灣就來了新人。
福生玄黃之主來打探自己的底細,完全合乎情理。
可福生玄黃之主既然見過自己談玄論道的一面,事情就有趣了。
自己跪得是不是太脆、太早了些
一念及此,薛向拱手道,“咱們不是在宗門大比么晚輩只有練氣六層的實力,如何敵得過前輩
還不認輸,更待何時。”
“練氣六層果然是入幻了。您練氣六層,我估計都沒入門。”
慕容玉腹誹罷,拱手道,“咱們等上一等,再戰不遲。”
慕容玉根本沒想過趁機占便宜,因為占得了一次的便宜,還能次次占便宜不成。
上次聽完講后,他已經十分欽服明德洞玄之主的本事。
“等一等”
薛向做出莫名其妙的模樣,過了百余息,他身子忽然劇烈抖動,“這,這是哪里”
“此間是文墟戰臺。”
“文墟戰臺你,你是福生玄黃之主”
薛向拱手道,“抱歉,老朽衰年,頻頻入幻,耽誤道友時間了。
既如此,開戰吧。”
“且慢!”
慕容玉拱手道,“我有一個問題,道友若是能解答我的疑惑,我自愿認輸。”
他早做好了認輸的準備,但母親說了,慕容家的是要體面的。
薛向心中一喜,“道友請問。”
慕容玉沉聲道:“家父修為通玄,承續家族,光大門楣,最終……也不過劫灰一場。
敢問前輩,家父這一生修行,究竟意義何在”
這個問題,他藏在心中許久了。
在他看來,明德洞玄之主既是強者,也是罕見的智者,應當能為自己開惑。
“可有茶水。”
“嗯”
慕容玉怔了怔,“有,有,道友稍候。”
慕容玉一揮手,戰臺上立時出現兩張錦凳,一張玉桌,銅爐金壺,紅色果炭,雪色茶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