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噠噠噠……”
火光搖曳間,一騎疾馳而來,濺起的雪泥如箭般飛射。
為首的騎士身披黑金鎧甲,肩繡銀翎,背負一柄闊背長刀,眉宇間帶著煞氣,氣勢如山壓下。
“西門錯!”
閆廣嘯一顆心直墜湖底。
西門錯乃是鵲刀門掌門,老牌筑基大圓滿強者,距離結丹也就一步之遙。
傳聞此人極為狠辣,多次跟隨鎮軍出征,殺人如麻,還有軍功護身。
近來,又和東明黨的人攪合到了一處,越發有恃無恐。
西門錯縱馬沖進院中,剎那間,滿場的氣息像被刀鋒切開。
他抬眼望了望場中的局勢,臉色登時陰沉下來,聲音帶著火,“幾個蝦兵蟹將,半晌還搞不定我鵲刀門的臉,都讓你丟盡了!”
他話音未落,一名白袍公子飄然落入場中,正是鎮軍大佬曹國良之子,曹凌。
“西門掌門,言重了,少掌門能圍住這些家伙,已是大功一件。”
曹凌高聲道,“留下這些人,我父便能奏上一本,解散緹騎,東明黨諸公也會高興的。
咦,西門掌門……”
曹凌忽然發現西門錯沒了聲息,整個人如雕像一般,仿佛焊在了馬背上。
“曹公子既如此說了,那就不必廢話,諸君聽令,殺無赦。”
西門護一指薛向,“今日,我便讓你知道,金科玉律有沒有照不到的地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一記耳光抽在他臉上,直接將他抽抽下馬來,他一個彈身站起,半邊臉已殷紅如血。
西門護難以置信地瞪著適才出手的西門錯,厲聲吼道,“瘋啦,老糊涂啦……”
心里委屈到了極點。
西門錯一個瀟灑的側身下馬,一腳正踹在西門護胸口。
西門護被踢飛出去,曹凌手快,一個卸勁兒,攔下西門護。
全場無不大驚,幾要懷疑西門錯被人奪舍。
飄然落地的西門錯全然不管其他人怎么看,疾步走到薛向身前,拱手道,“薛副院,犬子無知,得罪之處,千萬恕罪。”
全場劇震。
“西門掌門,你,你這是什么意思”
曹凌莫名其妙。
西門錯稍抬眉眼,“曹公子,你不是一直說,想見一見大名鼎鼎的薛向薛副院么你眼前這位,就是。”
“啊!”
曹凌懵了,怎么這么巧,踢鐵板上
了。
西門護心頭的委屈,瞬間不翼而飛。
曹凌和西門護,都蠻橫慣了。
可當西門錯報出薛向身份,兩人心中的氣焰立時消滅。
二人心知肚明,比蠻橫,自己兩人加一起也趕不上這位薛副院。
如今的迦南郡,若有說誰修為最高,威望最大,吵上十天十夜,只怕也沒個結果。
可要說,誰氣焰最盛,誰最不能招惹。
薛向,薛副院的名字,絕對遙遙領先。
沈家,何等的龐然巨物。
這位,說招惹就招惹了,不僅逼得沈家吐出兩千畝靈田,自己還安然無恙。
自此,靈產清理室權威大盛,簡直成了懸在所有豪門大戶、宗門、幫派頭上,隨時可能落下的神劍。
前次趙歡歡舉辦酒會,西門錯也在賓客之列,可賓客如云,他連靠近薛向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撈到。
但薛向的眉眼、聲威,他卻是牢牢記住了。
如今,不少人往趙歡歡那娘們兒那里擠,搶著把自己家的強拆次序往后挪。
一直撐到中樞政策熄火,那就千值萬值了。
西門錯的鵲刀門,也是侵占靈產的大戶,他當然也是這般想的。
可恨,趙歡歡那娘們兒門庭若市,排都排不上他。
他做夢也沒想到,今日能在此處和薛向見面。
更驚悚的是,他還站在了薛副院的對立面。
這不是要了親命了么
這些年他巴著曹國良,無非是想借鎮軍的勢,把鵲刀門的勢力一步步擴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