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噠噠噠噠……”
子彈帶著撕裂天地的嘯聲,將空氣都打得翻涌。
倉促聚起護體靈光在這火力之下頃刻粉碎,血肉如紙糊般被洞穿。
現場沒有慘叫聲,沒有呼喊聲,只有子彈的咆哮聲
有人胸口炸裂,倒飛出去,撞碎玉案;
有人手臂被瞬間打爛,整條手臂化作血霧;
還有人頭顱被射得粉碎,腦漿與血水濺滿廳壁。
金鐵流光橫掃之處,無一能擋。
飛虎門弟子和賓客們在火線中成片倒下,鮮血在地上匯成溪流。
他們試圖催動護體法器,然而靈盾、寶甲、法符在狂暴的子彈雨中接連崩毀,如同脆紙。
廳堂本是歌舞之地,此刻卻成了修羅煉獄。
轟鳴聲不絕于耳,震得眾人魂魄欲裂,血腥與火藥氣息混雜,直叫人窒息。
終于,場中只剩三個人站著了。
趙歡歡嚇得閉上了眼睛,雖是筑基修為,雖是一門宗主,她工作的重量在于搞關系,何曾見過這么恐怖的殺戮。
趙飛虎瞳孔驟縮,雙腿發抖,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恐懼。
“認識一下,我叫薛向。”
薛向伸出手來,趙飛虎下意識來接薛向的手,薛向掌中劍膽顯化成一柄利劍,輕而易舉貫穿了他的頭顱。
薛向快速收攏場間的儲物寶物。
取出化尸粉,凌空揮散,頃刻間,滿地的血腥氣,化作褐色流水。
“不知道躲躲。”
薛向一把抱起趙歡歡,避免他沾上尸水。
豈料,趙歡歡趁勢勾住他脖子,柔聲細語,“人家腿軟,站不住。”
不管她是賣萌,還是真站不住,薛向總是承她的情意,將她放在自己背后背了。
隨即,騰空而起。
“作訓坊在哪邊”
“那邊。”
“用手指就行,你扭什么扭。”
“人家癢癢還不行扭。”
趙歡歡呵氣如蘭,她心中的歡喜已經用言語道不盡了。
薛向死訊傳來,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那么悲傷,更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不顧一切去搭救他的幼妹。
即便身陷囹圄,她也不曾有過半分后悔。
此刻,薛向死而復生,她現在的心情,就像用全部積蓄,在賭桌上壓中了豹子號。
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,肉感的身子在他背上挪來挪去,時不時對著他耳朵吹一口氣。
她覺得現在的一切,都是自己應得的。
“作什么妖。”
薛向被她弄得脖子癢癢得不行,心里更是惦記著小家伙,哪有心思跟她周旋。
暴力執法,啪的一記,打得肉浪四溢。
趙歡歡如貓兒般發出一道聲音,忽然沒了聲息。
薛向專心操控魔毯,徑直飛向作訓坊。
飛著飛著,他手掌忽然沾上暖流,手指一搓,黏糊糊的。
薛向雖知是何物,但此刻,他殺意沖霄,還真沒有繾綣心思。
半柱香后,薛向抵達了作訓坊,那邊火光沖天。
隔著老遠,他便瞧見那邊兵荒馬亂,在大聲嚷嚷著捉拿要犯。
仔細一聽,聲音竟十分耳熟。
薛向擇一處僻靜小巷降下,趙歡歡也識得輕重,雖萬分不情愿,還是乖乖從他背上下來。
薛向吩咐道,“這一兩日別露面,等過了風頭,我去找你。”
“不來怎么說”
趙歡歡俏臉揚起。
“什么怎么說”
薛向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