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歡歡忽地抱住他,在他臉上輕啄一下,“你若不來,我就乖乖等著唄。”
不待薛向回過神來,她扭著性感的腰肢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薛向則快速朝作訓坊趕去。
他才現身,便被一隊巡捕盯上。
“什么人!”
火光搖曳下,長戟橫攔,森寒逼人。
薛向面色不變,拱手沉聲道:“謝大人府上的管家。”
護衛們互望一眼,還未喝問,忽聽背后有人喊:“讓開!”
只見一名身著白色官袍的中年官員回首而望。
燈火映照下,他眉宇英氣未改,“是……你……”
中年官員疾步迎著薛向趕來,到得近前,沖他屁股就是一腳,“你小……心點,又出了什么事兒”
說罷,扯了薛向便走。
“謝大人,謝大人,我這,我……”
作訓坊坊長董浩都要急瘋了。
本來,今日謝海涯這位州里來的堂尊,過來巡查,他做好了接待,還想賺個人情。
沒想到,大亂暴起,一個小嫌犯被抓走了。
若是別的嫌犯還好說,偏偏是最近鬧得正兇的犯官薛向的幼妹,董浩都要急瘋了。
董浩不是不知道謝海涯有問題,總不能他一來,就恰好發生犯人被劫事件。
奈何謝海涯官高數級,他又拿不到證據,只能忍氣吞聲。
“我相信你,老董,快去抓人吧。”
謝海涯拽著薛向揚長而去。
不多時,兩人來到一處湖畔,謝海涯劈頭蓋臉道,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兒,弄的我都當了真。”
薛向道,“文箓戒出了毛病,讓師兄費心了。”
“屁話。”
謝海涯厲聲道,“你這是在罵我哩,罵我沒照顧好你家人。
我也確實該罵,狗的,沒想到他們竟是喪心病狂。
我也是才得著消息,措手不及。
等我想做些什么時,人家一切都弄好了。
我跟宗門也說了,但效果不佳。”
謝海涯沒說透,薛向卻誤透了。
在整個桐江學派,他只和謝海涯親厚,和宋庭芳有交情。
在他個人,和桐江學派整個組織,沒有多少恩情。
甚至,只是桐江學派,單方面對他有恩。
當然,桐江學派也不是慈善組織,對他頻頻施恩,無非是看好他的未來。
如今,消息傳出,他已身隕。
對桐江學派而言,就像做了筆虧本的生意,人家不愿繼續投入,也在情理之中。
薛向并不怨恨。
謝海涯知道薛向是聰明人,消化這些消息不會困難,他拍拍薛向肩膀道,“小家伙沒事兒,到現在還以為是玩游戲呢
魏夫人打過招呼,她在里面住單間,專人管著吃住。
倒是柳姑娘,十分不好,整個人處于半癲狂狀態。
若不是宋師伯攔著,她恐怕要殺到寧家去了。”
“寧家”
薛向皺眉。
謝海涯道,“你隕落的消息傳來,各方震動。
但奇怪的是,迦南郡內,其他各大世家都沒怎么動作,只有寧家上躥下跳。
可以說,整個所謂的薛向貪污案,是寧家一手主導的。
加之,沒人會對死人下注,兼之各大家族又是默許狀態,寧家很容易就做成了這些。
嗨,如今木已成舟。
我看過了,第三司的卷宗很是詳實,證據確鑿,他們仿造了你的筆跡,幾乎以假亂真。
便是你自己親自去辯解,沒個三年五載,也難有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