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,他像是生出感應一般,轉頭望向西北方向。
一座臨水而建的三層塔樓上,臨窗,一道俏麗的身影正看向他,那人姿容絕艷,明眸含情,不是趙歡歡又是何人。
趙歡歡巧笑嫣然,沖薛向眨了眨眼睛。
不多時,她便從塔樓大門處奔來。
她穿著一襲淺桃煙羅衫,肩線柔和,腰間翠絳一束,恰把豐隆臀線撐住。
疾步前行間,身前豐隆,宛若活兔,蹦蹦跳跳地沖薛向來了。
“薛大人,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。”
她笑問,語氣里壓不住的驚喜。
“我見這里熱鬧,隨便過來轉轉。”
薛向含笑道。
趙歡歡俯身圍欄,后丘翹起,曲線玲瓏,掌心多出一枚傳訊符,輕輕搖晃,“蘇丹青可傳訊給我嘍,我看呀,你心里想著人家,還不敢承認。”
薛向哭笑不得,“你這話若傳出去,豈不是要壞我名聲”
“壞名聲”
趙歡歡眼睛彎起,笑得燦爛,嗓音卻壓得低低的,“薛大人的名聲早壞透啦,殺世家如割麥子,誰人不知若再添一句‘專寵趙宗主’,豈不正好”
薛向瞪她一眼。
趙歡歡卻更來勁,踮起腳尖,像要在他耳畔低語,氣息輕軟,“我胡說那你心里敢說沒想過我”
她后丘輕搖,渾圓生浪,薛向忍不住血氣翻涌,只能靠深呼吸來止住心潮。
趙歡歡看他這模樣,忍不住笑得枝亂顫,“呀,威震滄瀾的薛大人,原來也有臉紅的時候。”
薛向長長吐了口氣,搖頭笑道,“你真是無法無天。”
“嘻嘻。”
趙歡歡伸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,眼神卻透出幾分認真,“可惜你要去滄瀾學宮了,不然每日逗逗咱的薛郎君,也是人生妙事。”
兩人正說笑間,忽有腳步聲插進來。
一名紫袍中年走了過來,他面帶傲氣,直直走到趙歡歡身前,“趙宗主,我家老爺要你上樓陪酒。”
趙歡歡笑容一滯,“楚大哥,勞煩轉告秦爺,我稍后便去。”
紫袍中年“嗤”地一笑,眼角余光掃過薛向,“趙宗主怕是糊涂了,秦爺從不等人,趙宗主若不愿上去陪酒,我也不強求,但今年的份額……”
薛向眉心一跳,斜睨紫袍中年。
紫袍中年感應到薛向的不快,冷眼瞪著薛向。
趙歡歡生怕二人鬧出不愉快,輕輕沖薛向眨眨眼睛,輕聲道,“別搗亂,我們晚上再說。”
末了,又沖紫袍中年抱拳道,“楚大哥放心,我絕對讓秦爺滿意而歸。”
說罷,快步朝塔樓走去。
薛向才要跟上,便被紫袍中年晃身攔住去路,“小子,憑你也敢惦記趙歡歡。
她是秦爺看中的人,別給自己找不自在,趕緊滾。”
言罷,闊步跟上。
——
樓上香煙氤氳,燈火搖曳。
趙歡歡被推到席間,眾人哄笑聲起,一只只酒杯遞到她唇邊。
“趙宗主好酒量,來,喝完這杯,還有三杯!”
“對對,先飲三盞,再談正事!”
趙歡歡面色微白,仍強撐笑顏,接連飲下三杯,玉面蒼白。
忽地,有人起哄道:“坊間皆傳言,趙宗主干爹多,我至今沒見誰能一親趙宗主芳澤。
秦爺遠道而來,素有文采風流之名,趙宗主不如認個真爹爹。
豈不快活。”
滿席大笑。
趙歡歡指尖緊攥,緊咬嘴唇。
便在這時,一道聲音傳來,“雍安素來人杰地靈,此間也是群賢匯聚,隔著老遠,便聽見有人大放厥詞,污言穢語,擾亂瀾淵行館清譽,實在是不應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