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范仿佛才睡醒一般,“大晚上的,大呼小叫,成何體統”
陳敬亭一呆,這,這是在說我
魏老不會是氣糊涂了吧
“是他,是他先嫖宿,后毆打風紀隊成員。”
陳敬亭勉強平復情緒,高聲提醒道。
“我有眼睛。”
魏范冷哼道,“許易嫖宿胡言亂語,當時我跟他在一起。”
陳敬亭愣住,滿臉難以置信:“您……您和許易在一起
您,您怕不還知道他何時嫖宿吧就是六天前,我記得您那時候在劍南出公差呀”
魏范斜睨他,“出公差,就不能臨時回返我回返要跟你打招呼
這么說吧,你說許易何時嫖宿,老夫就何時與他同在一處。
怎的,老夫的話你不信”
火光映照下,陳敬亭臉色青白交錯,幾乎要瘋。
他還頭一次見人作證能做到這種霸道地步,這是何等癲狂啊!
蘇寧漂亮的眼睛也瞪得圓溜溜的,他當然不信能做出“知音少,弦斷有誰聽”的家伙,會看上那些庸脂俗粉。
對方擺明了誣陷,甚至不肯叫來幾個姿色上佳的姑娘做配合。
而魏范就更過分了,直接上演一出“誰的下限有我低”。
在蘇寧眼中,魏范一直是個老學究形象。
可當他說出那句“許易何時嫖宿,他就何時與許易在一起時”,他竟覺得這老先生還有幾分天真、童趣。
陳敬亭又氣又怕,腦袋幾乎宕機。
嚇壞的潘索、岳白二人,也止住了哼哼聲。
就在這時,魏范忽然抬手,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腦門,自言自語道:“我也是,和你等貨色廢什么話。”
隨即喝令仆從:“去,把風紀院的孫常山請來!”
仆人領命而去。
片刻后,一名須發斑白的儒者疾步而來,正是風紀院院尊——孫常山。
“魏老,出了何事”
孫常山抱拳行禮,額上汗水未干,人還未立定,一雙眼睛便死死鎖定陳敬亭,恨不能將他活撕了。
他甚至都不知道,陳敬亭領了人來飛來峰。
當他得知陳敬亭還沖撞了魏老,活吞了陳敬亭的心思都有。
連他平日想見魏老一面都難,姓陳的竟然敢得罪魏老,若讓魏老對他孫某人也有了不好看法,這以后還哪里去尋前途
魏范手一指潘索、岳白,聲音冷厲:“那兩個小子,一看就不像好人,抓起來,好好審,審完了,打發去西北礦場,干上十年苦役!”
說罷,他又一指陳敬亭,“還有這小子,面目可憎,心術不正,直接押去幽獄,好生拷問!”
“冤,冤枉啊……”
陳敬亭癱倒在地,高聲喊冤。
他覺得這世界糟糕透了,強權怎么可以三言兩語就冤枉一位良善。
便連自己冤枉人時,還要炮制些證據,怎么換到魏老,就是如此的不講規矩,連假證據都不構陷,直接定罪。
“諾。”
孫常山躬身領命,隨即大手一揮,他帶來的風紀院的人馬一擁而上,頃刻間將陳敬亭、潘索、岳白三人拿下。
三人還待喊冤,便被劈頭蓋臉地耳光抽得失聲。
幾位妓女也嚇壞了,跪在地上,磕頭求饒,口中喊著“饒命”。
魏范看向薛向,薛向揮手灑出一些靈絲,便請魏范的仆人送這些妓女離開。
魏范微微頷首,晃身消失不見。
片刻后,人聲鼎沸的青坪上,就剩了薛向和蘇寧兩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