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舊的工廠舞臺。
燈光比以往更加昏暗,閃爍不定,帶著一種不祥的色調。
時隔多日,霍米加重新回到了熟悉的舞臺。
她眼神空洞,帶著一種被徹底掏空后的麻木,但深處卻燃燒著一簇病態的、渴望被認可的火焰。
臺下,密密麻麻的觀眾臉上燃燒著渴望的熱切,都是那些混跡下城區的道友。
他們疑惑地看著臺上失魂落魄的霍米加,竊竊私語。
“喂,白毛今天怎么了?蔫了吧唧的?”
“不知道啊,這么久沒開演唱會了,我可是真的憋壞了……”
“看她那樣子,像被玩壞了似的……”
阿克羅瑪站在后臺陰影里,對著麥克風,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空間,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仁慈。
“親愛的觀眾朋友們,感謝你們一如既往地支持毒煙隊。今晚,我們的霍米加小姐,在經歷了一些……小小的藝術探索挫折后,決定回歸初心,回歸我們最純粹的搖滾本源!她將用一種前所未有、返璞歸真的方式,向你們獻上最虔誠的搖滾之音!接下來請欣賞——本源之聲!”
霍米加站在舞臺中央,聚光燈打在她身上,像在炙烤一個罪犯。
耳機里,傳來了阿克羅瑪的“科學指導”。
【霍米加,搖滾的本質是什么?是野性,是本能!剝離那些虛偽的藝術外衣,回歸最原始的發聲狀態!現在,向我證明你對舞臺的渴望,證明你對科學指導的臣服!】
在無數人的注視下,她茫然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,最后四肢著地,緩緩的趴下身子,像一頭被馴服的野獸。
臺下的目光聚焦,竊竊私語變成了清晰的嘲笑。
“噗……返璞歸真?她這是要干啥?”
“本源之聲?我靠!該不會是……”
“喂喂喂,雖然我一直都覺得她唱歌像是卡蒂狗在嚎叫,但現在看她那樣子……不會真要學狗叫吧?”
【叫。】
擴音器里傳來阿克羅瑪冷酷的命令,如同神諭。
霍米加茫然地抬起頭,看著舞臺下那道穿著白色外套的模糊身影。
【像你內心深處最渴望回歸舞臺時,那原始而虔誠的生物一樣。】
阿克羅瑪的聲音帶著一絲惡魔般的誘導。
【叫給我聽,霍米加。用你最本真的搖滾!】
巨大的羞恥感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。
理智在尖叫:瘋了!這絕對是瘋了!我是搖滾女王霍米加!不是……不是狗!
但……舞臺……那令人迷醉的魔力……臺下觀眾癡迷的眼神……那種被需要、被崇拜、夢想仿佛觸手可及的極致快感……
它們如同上癮的毒煙,瞬間壓垮了理智的堤壩。
比起失去舞臺,成為徹底的垃圾,這點羞恥算什么?
科學……阿克羅瑪先生的科學……會讓她重新偉大!
在羞恥感即將把她撕碎的臨界點,霍米加仿佛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。
她四肢著地,像一只真正被馴服的野獸,對著舞臺下那個掌控她命運的男人,張開了嘴。
曾經嘶吼搖滾的喉嚨,此刻扭曲著,發出了一聲破碎而屈辱的。
“汪……”
聲音微弱,帶著哭腔,充滿了自我毀滅般的羞恥。
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,眼淚混著彩妝流下。
【不夠虔誠,不夠原始!】
阿克羅瑪的聲音嚴厲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