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晚上那兩個伙計還在酒館里吹,說殺了人賞了一千兩銀子,還有丹藥一袋。
有沒有真賞不知道,反正人是死透了。
還有一個姓梁的,那是個風雅酸文,一直自詡“江南第一詞宗”。
死得更滑稽,他家狗餓了三天沒喂,突然瘋了,咬掉了他鼻子。
他捂著鼻子跑去找郎中,郎中剛拿起剪子,他女婿一拳把他打翻在地。
說是秦王懸賞,他想靠這人頭換命。
結果沒砍好,一刀砍偏了,把自己腳趾砍了,疼得滾地上打滾。
梁某人趁機跑出去,跑到街上,一輛馬車撞了上來,壓了個正著。
頭和脖子錯開了兩尺。
街上圍著看熱鬧的人沒人說話,誰都知道,榜上這幾個人,活不久的。
這時候,有些沒上榜的文人就開始發抖了。
有人去請愿,說是不是搞錯了,說他們只是隨筆諷刺,沒有參與政治。
秦家沒理他們。
秦浩也沒理他們。
這些人急了,有的開始寫文章自白,有的直接去燒書毀證據。
更有一個直接跳河,說是自己“再也不寫了”。
沒人管他。
張青松站在書房外面,說了句。
“這些人啊,嘴硬的時候跟刀一樣,真挨了刀就軟得像條狗!”
秦浩沒吭聲,他坐在書案前,把筆擱下了。
他在畫地圖。
東風軍團已經繞開了正面戰場,沿著偏僻山道直往大齊去。
不是打仗,是去做“擾軍任務”。
這支部隊不多,精兵兩千,大宗師兩人,宗師六位,先天三百。
武器齊整,輕裝快行,目標就是讓齊國亂。
這事不是第一次干了,三江口那年,秦浩就是這么把大晉諸侯整得團團轉。
這次,他更熟練了。
“你覺得齊王會信誰?”
秦浩突然開口。
張青松想了想。
“他不會信任何人!”
“那就對了!”
秦浩輕輕在地圖上點了一處。
“我們只要告訴他—他身邊的兄弟已經和我秦家有聯系!”
“他就會把自己人殺干凈!”
“我不用動刀,他自己動手!”
趙應天坐在旁邊,磨刀,沒說話。
他刀都磨禿了,連個仗都沒打,這讓他不太舒服。
白云飛把戟拄在身邊,聽著秦浩說話,一句沒插嘴。
他知道,秦浩一旦開始動腦子了,自己插不上嘴。
獨孤無念不在,他被派去西南那邊盯魔門去了,說是發現有殘黨和西方教余孽勾連。
魔影不見人影,他一向神出鬼沒,沒任務也不會出現。
香妃倒是回來了,帶來一堆密信,還有些從大越那邊帶回來的線人名單。
“齊都有人動了!”
她走進來,嗓子干啞。
“一個太監、兩個勛貴、四個私兵統領,今早突然被罷職,有人說是私通秦王!”
“還有傳聞,說齊王懷疑太子想自立為王,太子被軟禁了!”
秦浩點頭。
“開始了!”